白皙的一截脖子。 程北抿住霍文鹰手中的酒杯,牵扯着抬起,仰头,半阖着眼眸,吞咽杯中烈酒,满城夜景仿佛倒映在他的眼眸里,万种风情尽在眉眼间流淌。 霍文鹰揽住程北的肩头,额头埋在程北肩窝处,比程北高一个头的健硕身形在此刻看起来犹如受了委屈的小孩子。 “哥,你今晚乘船回港岛好不好?” 程北拍了拍霍文鹰的后背,唇角噙着抹柔和的笑意:“你要丢下我吗?” “没有!”霍文鹰有些激动,抱紧程北:“我怕意外发生,我们两个都没了,还有谁能将计划继续进行下去?最大的垃圾还藏在港岛风光过日,不解决他,我怎么受得了?” 程北:“没有你,我一个人撑不了那么大的计划,除非你替我找到一个新主人,但是除了你,我不可能信任其他人。” 他闭眼,眼睫毛投下一小排阴影:“你明白的,文鹰。” 平静寻常的一句话仿佛藏着血腥气,即便闭眼的瞬间,记忆便浸淫在绮丽旖旎潮湿的漩涡里,无尽的仇恨与血腥盘踞心间,程北表现的模样仍旧脆弱、白皙、美丽,如献祭的羔羊。 那是被经年调教出来的模样,风情已然刻入骨里,曾是他卖笑活命的根本,现在则成为他复仇的刀剑。 霍文鹰苦涩而艰难:“如果我或我们都遭遇不测,我会想办法拉江蘅下水,他能成为我们计划的领头人。” 程北:“他能甘愿被我们利用?” 霍文鹰:“不知道,试试。” “嗯。” 程北拥抱着霍文鹰,两人之间的姿势尤为亲昵,却无半分缠绵暧昧,反而干净温暖,犹如离开母兽互相舔舐的兄弟。 同一酒店高层某间房,还在养伤的庾红樱正跟丈夫赵永嘉通话:“别轻举妄动,先静观其变。” “局势不安全,小心为上,先生可能已经怀疑东西被我们藏起来……当年红馆猝不及防被查封,时间仓促,东西来不及转移,幸好坑水街和海港两边足够乱,才能顺利栽赃到金三角黑吃黑,本来再拖一两年,等东西出手就能彻底洗干净,谁知道万千山能被捕—— 万千山老底被掀干净,当年有没有黑吃黑便一目了然,嫌疑自然而然落到我们头上。” 庾红樱如同困兽,业火煎熬五脏六腑,焦躁不已。 “起初我以为先生想通过我们警告什么人,但我想不通,他已经放弃青山工程,却对我们穷追不舍,为什么独独杀了向昌荣和林成涛却放过我?为什么临走时,说是警告? 先生想警告我,还是通过我杀鸡儆猴,警告其他什么人? 既然是警告,为什么残忍杀害向昌荣和林成涛?” 庾红樱想不通,一开始不在意对方想警告谁,只要别跟她抢青山工程就行,但是出院修养的这段时间不由自主思索原因。 青山红馆被封、工程搁置,当年参与其中的人或死或失踪,他们这几个参与其中洗不干净,绝不可能出卖幕后老板,没有敌对的理由就不该被杀。 可以说老板的大本营和仇人都不在粤江市,为什么大费周章搞出人命? 除非有更大的利益,或者非做不可的理由。 “是排除。向昌荣和林成涛被排除嫌疑,剩下我和郑浩思,刚好我在粤江市,就干脆杀了他们两个震慑我,我不以为意,才派杀手给我警告——他知道当年吞了那批货的人是我们!” “……我没办法冷静!”电话那头的赵永嘉一个劲儿劝她冷静思考,但是庾红樱对红馆幕后老板的恐惧刻在灵魂里,此刻又被青山工程的利益死死钓住,贪婪和恐惧交杂,令她情绪失控。 “不要动那批货!” 她之前催促丈夫在港岛帮她搞钱,实际就是暗示他想办法出手那批藏了五年的货,可是眼下被盯着,货出的当晚就会有人来杀她。 庾红樱不敢赌命。 “工程的钱我会先从庾氏里挪,你别妄动,我会想办法彻底解决那位先生……彻底M.coMiC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