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简单举个例子,我派去打进内围的人最后都卖咸鸭蛋去了。” 卖咸鸭蛋是广东方言,意思就是死了。 李瓒:“广东人?” 司机:“祖籍是。”他不太想聊自身的事。 李瓒回头问江蘅:“你那边有人吗?” 江蘅:“有一个。” 李瓒:“那没问题了。” 司机闻言诧异的看着两人,一时间不知该震惊于江老板人脉广阔还是惊讶于李瓒的淡定,搞得全场只有他一个人瞎紧张。 “就一个?”司机问。 江蘅:“人多不用花钱?” 司机:“”甲方爸爸总在他以为抱到金大腿的时候,变成一个贫穷的俗人。 江蘅勾着李瓒到旁边,给了他一瓶水,“准备好了?” 李瓒仰头喝水,一缕矿泉水从嘴角溢出,流到下巴就被粗鲁的擦去,听到江蘅的问话也仅是送来一个不咸不淡的眼神:“现在才问,有点多事。” 江蘅笑着说:“我关心则乱。”他的李队没经历过真正的枪林弹雨,他能不优柔寡断、举棋不定吗? “有多危险,我心里清楚。”李瓒把剩下半瓶的水递给江蘅:“你只要知道我来这里不是因为冲动就行了。” 江蘅接过半瓶水,就着李瓒喝过的瓶口喝光剩下的水。 走了几步的李瓒忽地回头,看到太阳底下仰头喝水的江蘅,滚动的喉结上有一个清晰的牙印,高大的身影像巍峨的山峰,也像从战场硝烟中走出来的士兵。 李瓒垂下眼眸,回到副驾驶,闭上眼睛抱着胳膊对过来的江蘅说:“你开车吧。” 司机趁机提出:“要不我来开?” 江蘅友好的拒绝了。 吉普车重新上路,几分钟后进入城镇中心一家汽车旅馆,三人住了下来。这时候是缅甸时间上午10点45分,北京时间上午11点15分,特别行动小组一干人到达金三角特区,和当地情报员碰头。 上午缅甸时间11点26分,一辆皮卡、一辆面包车缓缓进入城中,二十分钟后,又再进来一辆牧马人。 汽车旅馆。 江蘅敲了敲门,里头有人过来开门,一见江蘅几人就说道:“进来说话。” 三人鱼贯而入,李瓒打量着开门的这人,五十岁左右的中年男子,穿花衬衫和廉价沙滩裤,脖子上挂着仿金大项链,样貌似曾相识。 “下午三点钟,我们负责运一车食物进赌场的后厨。赌场后厨有一条河,河对岸是一片树林,穿过树林就是康波驻扎的营地。你们的营救时间不多,只有二十分钟。二十分钟后就会有一列武装联军到树林巡逻,他们的巡逻时间是半个小时。所以除非你们能保证至少在五十分钟内不会被发现,或者被发现后撑过半小时的巡逻时间,否则二十分钟内必须撤离,不管是否营救成功。”中年男人一边摆出简易画出来的地图,一边指着地图标出来的红圈说话:“我安排的人会在赌场接应,他们只等三十分钟。” 李瓒盯着中年男人,突然开口:“你是四门村的老段?” “!”老段一惊,瞪着李瓒失声道:“李队?!”他下意识抱着脑袋蹲下去说:“我没干犯法的事!” 在金三角做生意的人一回国难免怵警察,专门做边水生意、偶尔赚点灰色外快的老段也不例外,他不怕金三角的军队,却打从心里怵国内的警察。 李瓒按着额头:“行了,继续说你的吧。” 老段问:“您回去后不会抓我吧?” 李瓒没好气的说:“不会。不归我管。” 老段这就放心了,他心里略有点埋怨江蘅的意思,怎么带个刑警进来掺和这种事。 江蘅这会儿盯着地图看,没摆出笑脸,记住地形图之后,问老段:“有没有昆山的行踪?” “您没提过让我盯着昆山,我上哪知道昆山的行踪”尽管抱怨着,但老段还是看在巨额酬金的份上老实回答:“最近频频传出有关昆山的动作,他越来越高调,也不知道到底打什么主意。我在邦康那边有个朋友,他卖给我一个消息,不确定真假,他说昆山已经在孟拱了。” 江蘅点点头,接着只让老段说,没怎么插嘴、也没几句问话,但行动的基本安排和康波营地地形全都记下来,最后一个问题是问老段弹药是否准备充足。 老段瞟了眼李瓒。 李瓒翻了个白眼,把脸偏向一边。M.cOMIC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