仅仅只有一条,所以他永远不会被牵着鼻子走。 熟知江蘅的李瓒很快意识到这点,哪怕到了敌人的地盘,江蘅也能如鱼得水,迅速掌控主导权。之前在粤江市,他没表现出太强的攻击性,全因粤江市不存在威胁、也没有令他放在心上的目标。 李瓒手指抵着下巴,继续观摩江蘅的审讯过程。 小动脉流血缓慢,但是架不住每次快停止流血时就被割开一刀,一刀接一刀,慢火煎熬,跟用钝刀割脖子一样,一点点感受死亡到来才最绝望。 时间一点一滴的过去,外面的雨停了,天彻底暗下来,蚊虫噼啪噼啪,被滚烫的灯胆烧死,落在半凝固的血液像红色果冻上的巧克力屑。 厂房内静悄悄的,恐惧随时间流逝叠加成逼人疯狂的铡刀。 “我说!我他妈说!!”帕卡崩溃大喊,他抬起头颅不断扭动求饶:“快帮我止血!快啊――我都告诉你!快救我――” 江蘅不为所动,冷酷得令人震惊。 “你先说。” “我、我不知道昆山在哪” 江蘅啧了声,抬手就要割断帕卡的手腕,帕卡吓得尖叫:“但是我知道有个人可以让昆山出现!” 江蘅停下:“谁?” “他叫宋志!一个跟在昆山身边十几年的手下,半个月前突然叛变逃出昆山集团,比起追杀我,昆山更想要宋志的命!就是因为宋志突然叛逃打乱昆山的计划,我才能在掸邦躲那么久。”帕卡一口气全说出来。 江蘅:“宋志是谁?” 帕卡见江蘅饶有兴致才缓口气说道:“昆山有两个亲信,一个叫楼吉,另一个就叫宋志。宋志私底下收藏昆山这十几年来在佤邦制毒贩毒、的证据,虽然制毒贩毒和在金三角是喝水吃饭这样平常的事情,但昆山不同,他和缅、泰、老军方都有交易,一边配合禁毒、一边加大毒品生产,而且吞吃其他小集团、搞黑吃黑。近几年来,全球毒品贸易量不断扩大,可是查不到具体来源这些证据一旦传至国际,昆山会被告上国际法庭。” 金三角是毒品王国并不意味着全球会容忍它扩大威胁,一旦威胁超出预判,那么威胁的缔造者就会被群起而攻之。 因为毒品与全人类相关,没有哪个国家能独善其身。 如果证据传出,昆山被告上国际法庭,碍于国际谴责,缅甸一定会尽全力抓捕昆山而不是像现在这样犹豫不决,希冀依靠中国力量或其他贩毒集团解决昆山。 李瓒握住手腕,突然开口:“这个宋志为什么收集昆山的犯罪证据?” “他是卧底。”帕卡毫不犹豫回答:“一个来自中国的缉毒警察。” 茶类加工厂在老城区里,几年前投资人跑路,没人发工资,茶厂里的机器都被搬光,里头四壁空空。本来被流浪汉当长期住所,后来司机这伙人赶走流浪汉、把地给占了。 巷道长而窄,曲折蜿蜒像一条蜷缩的长虫,转过三个巷道口,看到尽头微弱的白光,穿过白光,左前方敞开的大门门口停着辆蓝色帕萨特,右边则是辆皮卡,一个卷发男人坐在蓝色帕萨特车顶抽烟,两个皮肤晒得很黑的花衬衫男在皮卡上打牌。 三个人先是看到李瓒,身体不易察觉的绷紧,等见到江蘅和司机就知道危机解除,姿势恢复闲散,用缅甸语打招呼。 司机三两步跑上去,和他们说了几句话,期间看向李瓒和江蘅,应该是在介绍他们两人。 江蘅:“他叫司机。” “谁?” “带我们过来那个司机,中国人,老婆是车、女友是车、情人也是车,外号司机,后来干脆自称司机,谁也不知道他的本名。” “挺有个性。” “另外三个人是当地一个小团伙,贩毒、买卖消息,或者当打手,能赚钱就干。” 李瓒点头表示了解,这种小团体不起眼,像鱼群一样,发现危机就散开,安全了又迅速抱团,打不掉、抓不了,很烦人但不会形成太大的危险,因此一直存在,而他们通常分布于火车、码头,流连赌馆、红灯区和大烟馆这些三教九流聚集的地方,所以相关消息最灵通。 那边四个人交流完毕,其中一个卷发花衬衫进去,司机示意李瓒他们快跟上。 江蘅:“走。” 两人一前一后跟进去,厂房昏暗,排风扇发出呼啦啦的声响,兢兢业业地运作,细M.cOMIc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