药走进来,正好听到秦敏的话,忍不住替兄长抱不平。 被秦平一顿呛白,秦敏顿时哑了声,一张脸又红又白。 “我知道,你是担心连累我。”秦越将药碗接了过去,直接递到秦敏面前,“如今,这浑水我已经蹚了,就算后悔也来不及了。先喝药。” 秦敏咕咚咕咚把药一口干了,苦得龇牙咧嘴却也没有吭一声。 秦越又坐回到了桌前,目光凝视着秦敏:“泄题一事,你敢确定是真的吗?” “那是自然!我亲眼看过那个荷包里的字条,上面的题与这次秋闱的策问题一模一样。” “这件事,除了你以外,还有别的人证吗?” “……没,没了。”听到这个问题,秦敏眼神心虚地晃了一下,最终还是没有说出秦轩的名字。 他对秦轩发了誓,挨板子的时候他没说,现在,自然也不会说。 “也无物证?”秦越又问道。 秦敏依旧摇头,当时他捡到荷包的时候,并未联想到秋闱考题,秦轩让他放回去,他就乖乖放下了。 一旁的秦安忍不住担忧道:“一没人证,二没物证,如何才能证明泄题一事,并非子虚乌有呢?” “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秦越微微拧眉,对着秦敏问起了那一日的细节,“你是在何处捡到试题的?当日的情形,你细细说来。” 秦敏努力回忆着那日的情形:“那天我从金云楼出来,走到苏南桥边的巷子口,被一个人撞了,那荷包便是从他身上落下来的。那人约莫三十岁上下,下巴留了一缕小胡子,个头,约莫比你矮上半头。” 一旁的秦安略有疑惑地问道:“那日,你不是与那个秦轩一起走的吗?” 秦敏眼神闪烁地眨了眨,含糊其辞道:“我们俩住的不是一个方向,半道上就分开了。” 秦越的视线从秦敏脸上扫过,最后却什么也没有问。 “看来,要想找出线索,也只能从苏南桥下手了。” 有了头绪,事情就好办很多。秦敏虽读书算不上最优,作画却也不在话下。 秦越便让他根据记忆,画了那日所见之人的画像,随即又叫来陈汉,命他带着画像,暗中前往苏南桥那一带,寻找这个目标男子。 陈汉二话不说,当即领命而去。 秦敏却依旧忧心忡忡:“门外面不都是府衙的人吗?他如何出的去?” 秦平嗤笑了一声:“那些人,也想拦住陈师父?做梦!” 陈汉不仅是府中侍卫,如今也是秦平的武术师父,秦平对陈汉的身手敬佩得五体投地,决不允许任何人说自己师父一句不好。 秦敏自知自己又说了废话,有些尴尬地抿了下唇,生硬地转换了话题:“那咱们,接下去就这样在这里等着吗?” 秦越点了点头:“咱们现在,只能以不变应万变。” 秦敏拧眉,似乎有些不解。 秦平却反而看的明白,忍不住解释道:“我哥哥和陈师父,虽然以上将军府的名义,暂时吓住了那位知府大人,让他不得不放了你,但是这份忌惮,只能吓住他们一时。咱们若是慌了,他们反倒会觉得我哥说的都是假的,马上就可能动手。所以,咱们现在必须稳住,拖到安爷爷派人来为止。” “原来如此……”听着秦平如此头头是道的分析,秦敏忍不住有些羞愧,自己比秦平大这么多,竟想得还没他周全。 是啊,最好的结果,就是如秦平所说,他们能够等到安荣昌派来的救兵。 可若是…… 秦越望着窗外皎洁的月色,低声喃喃:“现在,只能听天由命了……” 屋里,瞬间沉寂。 *M.COmiC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