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一个不爱自己的男人,就能将自己折磨成这副模样。 是她真的痴情如斯,那男人不看自己一眼就觉得活不成了吗? 苏漫细细地看着夕颜形销骨立的面容,不由微微提了提唇角,说什么痴情,不过就是骗人骗己的鬼话而已。 屋中静悄悄的,苏漫靠在太师椅中,眼神挪开,抿着唇也不再说话。 婆子一时摸不清自家夫人到底是个什么想法,也只敢弓着身子垂着脑才缩在一旁,连大气都不敢出。 外头天色越发的阴沉,这院中没有下人点灯笼,更显得窗外黑漆漆。 不多时,院中传来一阵嘈杂的脚步声,那婆子听到动静立刻抬起脖子向外头张望。 红梅引着一个穿着干净体面的婆子疾步走了进来。 那婆子进了屋,先是冲着苏漫规规矩矩地行了一礼,这才垂着眉眼走到架子床旁边伸手摸了夕颜的手腕,细细的摸起脉来。 苏漫仍旧没有出声,仍旧靠着椅子,托着腮静静看着。 医婆摸了半晌,这才整了衣摆再次面向苏漫,躬身行了一礼,低声说道:“回夫人,这姑娘才落了胎,没有好好调养又不进水米,身子才虚弱了些。”她说罢,思量了片刻,似是不知道该如何说。 苏漫仍旧托着腮没有说话,身旁的红梅却是轻喝了一声:“有话尽管直说,怎么当着我家夫人的面还吞吞吐吐起来了。” 那医婆连声应是,这才继续说道:“这姑娘着实不爱惜自己,这才落了胎,合该好好将养身子才是,这落胎原本就是伤元气的事情,这般不吃不喝,身子自然更是吃不消,这以后怕是……” 医婆的话未说完,可是那话中的意思,屋中众人自是再清楚不过了。 苏漫倒是没觉得有什么意外,这古代落胎本就是九死一生的事儿,再这么折腾一番,自己能落着好才是奇了怪了。 她淡淡的嗯了一声,没有任何情绪起伏的说道:“劳你费心了,你只管开了药,好与不好的,我们也得尽力。” 那医婆听了这话才长长的舒了口气,俯身道了声不敢,这才跟着一旁的小丫头退了出去。 苏漫目送那医婆出去,这才调转回了眼神望向夕颜,瞧着她两颊湿漉漉的,忍不住轻嗤一声,说道:“这会儿知道哭了,哭又能有什么用呢,整日里头用这么些个上不得台面的手段,若不是不想搞出人命来,我是真懒得看你一眼。” 床榻上的人这会儿想必也懒得遮掩了,抽泣声越发大了,不多会儿竟是呜呜的哭了起来。 苏漫坐在一旁冷眼瞧着,哼笑了一声,继续说道:“嗯,能哭就证明还有救。”她说完缓缓站起身来,手指轻轻扫了扫自己的衣摆,抬步就往外走。 一众丫头见了,也跟着乌拉拉的往外走。 苏漫走到门口,却是忽然停了脚步,再次转头望向黑沉沉的床榻,轻笑一声,对仍旧傻愣愣站着的婆子说道:“去厨房熬了粥饭过来,你家姑娘这会儿应是有胃口了。”m.cOmIc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