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倏地搭上那只手,直视顾行之讶异闪烁着的眼神,拢着他的手贴上自己的脸。“我有些冷。” 顾行之摸上去,崔樱的脸颊确实凉凉的。 但他还咽了咽唾沫,并非是因为那点凉意,而是他看到了崔樱眼中的风情与暗示,崔樱软软的语调像只拨弄琴弦的手,滑过他的耳畔,“我是说,我身子有些冷。” 顾行之不是未经人事的男子,他几乎刹那间明白了崔樱话里的含义。 他看似镇定,嘴唇却抖了抖。 “那我该怎么帮你。” “随你的意。” 顾行之提到的樊懿月怀孕的事,和贺兰霆带来的插曲,警醒了崔樱。 她要是想安然无恙地生下这个孩子,保他万无一失,就须得尽快过了明路。 在顾行之提议,要不要去他的私宅坐一坐时,崔樱在落缤含有隐忧的目光中答应了。 “对不住。” 风里飘来崔樱的呢喃。 走在前方的顾行之没听太清,他困惑地回头,“什么。” 崔樱低头看着路面,像是在注意脚下的青石砖,顾行之纳闷崔樱为什么要跟他说对不住之余,顺理成章地以为是他听岔了。 崔樱在顾行之的私宅待了有近两个时辰才出来。 冬日的天色不到傍晚就黑了,适逢张幽从另一条巷道里出来,他单独一人迷路了,又没带下属,看见崔樱时正有几分喜色。 然而在顾行之衣衫不整地出现在崔樱身后时,他呆立住了,忘了上前招呼的事。 除了顾行之私宅门口亮着灯笼,其余地方和寻常一样,昏暗模糊。 崔樱的马车路过他,都没发现墙的跟前还有一道隐藏于阴影里的黑影。 “张大人。” 方守贵爬到树上跟带着公事前来商议的张幽问好,寒风吹得他脸上像刷了一层红漆。 张幽迟疑,“方总管这是……” 不远处传来犬吠声,方守贵身形惊惶颤抖,哭丧着脸道:“张大人,您行行好,替奴在太子跟前美言几句,老奴以后真的再也不敢多事了。” 魏科用食指吹了两声口哨,把手头牵的两条正在流涎的猎犬交给身后的侍卫。 他看了眼面如菜色的老东西,走过去对张幽道:“他得罪了太子,你不用管他。” “太子在何处。” “工匠房。” 面对张幽古怪的视线,在旁负手观摩玉匠干活的贺兰霆显得独树一帜。 “殿下在看什么。” “你不是都看见了。” 事情张幽都已经听魏科说了,为了修补碎掉的玉佩,贺兰霆专门命匠人到府里,还特意辟了间屋子出来。 张幽:“若没弄错的话,桌上那些碎玉,原本是崔娘子送给殿下的吧。” 贺兰霆:“你想说什么。” 张幽:“殿下可有听过破镜难重圆的典故,臣认为崔娘子说的话亦不错,玉碎了,就该换新的。” 贺兰霆终于侧目,威赫的气势从他挺拔的身姿上朝张幽扑面袭来。 话里有话的张幽拱手做了个臣服的姿势,“要是殿下为了感怀崔娘子赠玉的心意,难道不应该亲自动手才能彰显殿下对此物的看重吗。既然没有,也就是说殿下对崔娘子不过区区如此,佳人虽难得,却不代表佳人再难有。” 他在暗示贺M.comIc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