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贬低人的话。 她明明没有做错过什么,跟他定亲一开始也不是她提出来的,是他上门,大人叫她相看,她觉得他好才答应。她一没逼着他娶自己,二没强求一定要嫁给他,顾行之凭什么对她又是嫌弃又是羞辱。 这是两家的利益交换,不是他们一家的责任,他反倒头来怪责她,这不是卑鄙是什么。 贺兰霆遽然抓住她要解他衣扣的手,崔樱脸上出现茫然,“你不想要吗?” 贺兰霆眼眸深谙,道:“今晚不可。” 崔樱不懂,“为何。”他刚才在那场亲吻中,可是将她半个身子都揉遍了,反应骗不了人,他还说出那等市井之言吓唬过她。 贺兰霆:“明日一早孤要主持春猎祭典,结束之后就得带队进山,时间不够。” 崔樱一时间神色讪讪,她低下头沉默不语,自觉刚才过于冲动居然主动向贺兰霆求欢,现在有些难堪。“那你走吧,早些回去歇息。” 贺兰霆表情莫辨的拥着她的肩,过了一会贴着她耳朵道:“孤今晚留在这里陪你。” 他后面还说了什么,引得崔樱反应极大的瞪大双眼,嘴唇颤抖道:“我,我不行。” 贺兰霆:“不,你可以,你会的。” 崔樱浑身坐立不安,她甚至想逃走,然而顷刻间她就被人抓住,带到了榻上,贺兰霆与她平躺着,手指挑起她的衣襟,侧身盯着她道:“你在菱娘子那学了不少时日,她教会你什么,现在学给孤看。” 崔樱:“可你说过明日要主持祭奠。” 贺兰霆手指越往越下,“你给孤看看,耽误不了多少多久。” 随着一件衣物从榻上飞出落在地上,崔樱咽了咽唾沫,认命的闭上双眼。 祭奠本该由天子主持,但自从多年前圣人身体抱恙后,每年主持仪式的人就变成了太子代天子祭祀,他象征着皇室权贵,一个太子就足矣,不需要圣人亲自出面。 崔樱醒时,身边的人已经走了,她摸了摸贺兰霆睡过的地方,大概离开多时,这个位置都变凉了。 她还记得昨晚上背后的怀抱带给她的热度,会让人感到温暖心安。 落缤伺候她梳洗时,一直欲言又止,崔樱在镜子前看到她想说又不敢说的举动,就知道她应当是知道贺兰霆来过了。 “我是不是很坏,虽说顾行之很卑鄙,可我现在也是对他当面一套背后一套,欺骗虚伪,主动献媚,已是自甘下贱,与他无异了。” 落缤听见她对自己说出这么重的话,脸色一变,猛的摇头,“女郎是有苦衷,和他不一样。” 崔樱低声轻笑,自嘲道:“哪有什么不一样,落缤,只有在你心里我才是千般万般的好,可我告诉你,他们说得对,我就是个彻头彻尾的骗子,我已经,不是当初那个崔樱了。” 看看她,多么从容,镜子里的人颦着眉却还不忘含笑,昨夜刚与未婚夫闹了一场,还不到一个时辰,就与另一个男人厮混在一起。 在她眼中,床榻上满满都是昨晚和贺兰霆的撩拨下耳鬓厮磨的混乱景象。 祭奠开始,崔樱和崔珣站在人堆里,她望着站在高高的祭台上的威武修长的身影,有片刻的目眩神迷,很快她又被乐官的奏乐拉回神智,余光到处瞥见刚才和她差不多反应的人,都是被祭台上的身姿勾住魂的女郎。 天威浩荡,贺兰霆受万人敬仰,在他宣告祭天时,一只白隼划破长空,唳声鸣叫,荡气回肠,似在衬托这一盛大光鲜的一幕,底下来参加春猎的王孙贵族跪了一地,共同念着早已背的滚瓜烂熟的祭奠誓词,相当震撼人心。 崔樱被崔珣扶起来,“阿樱,我让沉璧牵马过来,阿兄带你进山。” 祭奠一结束,得了贺兰霆宣告的众人分散开来,各自走到家仆准备的马匹旁,有的相约一块,有的不打算进山的则留下来欣赏行宫附近的风景。 这时有侍人过来传话,“崔大郎君,公主吩咐,请崔大娘子过去。今日进山,她可以替大郎君照顾大娘子。” 照顾妹妹的事,崔珣还没想过假手于人,哪怕对方是贺兰妙容。 阿妹已经住进了她的内院,却不代表连这种事也要麻烦她,走得太近未必是什么好事。 只是,大概是预料到有这样的结果,贺兰妙容自己骑着马过来了,她坐下马匹相当漂亮,四肢健壮,通体雪白,脾气还温顺听话,即使周围人多,也没有怯生不安。 贺兰妙容:“夫子可是不放心把阿妹交给本宫?” 崔珣对上她言笑晏晏的脸,就知道她不达目的不罢休,贺兰妙容有一种不会放弃的执着,她有时固执起来,性格比一般男子还要强硬。 崔珣:“不是不放心,只是不想扰了公主雅兴,阿樱她不会射猎。” 贺兰妙容斩钉截铁道:“那就更应该和本宫一起,女郎和女郎之间才好照应,我m.CoMIc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