兄,他会吗? 崔樱紧盯着贺兰霆,眼神中充满了忧伤和哀愁。不,他现在必然不会帮她,她又不是他什么人,贺兰妙善是他的皇妹,贺兰霆怎会为了她同室操戈。 崔樱很长一段路都无言以对,她失望的咽下了许多话,神色挫败难过的她在贺兰霆的怀中更是想了许多。 此时的处境不容她提太多要求,只有后面再想其他办法救落缤出来。 而顾行之和贺兰妙善……崔樱目前只有压抑住内心所有的不满,暂时隐忍下来。 路上他们再无话交谈,贺兰霆伤着她了,崔樱自觉说再多也没用,于是不吵也不闹,乖乖的等他送她回去。可她上身湿透了,贺兰霆竟然也丝毫不介意会弄湿他的衣裳,依然将她抱在怀里,像是知道她很冷,用着宽阔厚实的胸膛为她取暖。 崔樱也确实好了许多,知道有了贺兰霆暂时作为依靠,她已经不再颤抖了,可怎样才能让这份依靠长久地为她停留呢。 她望着贺兰霆不苟言笑,凌厉冷峭的俊脸不知不觉的入了神。 而贺兰霆即便察觉到崔樱可怜的呆呆地凝视着他的目光,也没有露出半分动容,也不后悔残忍的对崔樱说了那些话。 她总不能一直如此天真,她若纯良,就只能流着眼泪吃苦。 他更不会提出主动帮她的话,也不会对她许诺些什么,一切都要凭崔樱自己去想办法,当她知道告诉家里人无用,甚至是不想给家里添麻烦时,她会怎么做? 他不想逼她,可是不逼她,又实在有些无趣。 马车停了。 崔樱被贺兰霆抱下车辇后,才发觉贺兰霆说的“回府”竟然是去他的太子府邸。 茫茫夜色中,她望着这一蛰伏在黑暗中的庞然大物,就像进入了另一间囚笼一样,这里比顾行之那里更危险。 她有种进去了,就永远出不来的错觉。 崔樱抱着贺兰霆的脖子,回头看着他犹豫的问:“殿下不是该送我回去吗?” 贺兰霆置之不理,崔樱便又唤了他一声,“殿下。” 贺兰霆停下脚步,道:“孤回的就是太子府,你若想回崔府,就只能凭自己两条腿走。”不等崔樱回应,他又低头眼眸深深地对着她,“你想回去吗?” 他站着不动了。 只要崔樱说要回去,他会立刻松开手放她走。 崔樱被他的气势骇到了,像是怕摔下去,眼中的迷惘瞬间褪去,更加搂紧了贺兰霆。 贺兰霆耐心极深的又问了她一遍,透着浓浓的暗示意味,“你想回去吗?” 崔樱一面迷惘又一面畏惧,面前的深渊在朝她招手,让她向它走去。 她不知道前方的迷雾深渊里面是好是坏,会不会有猛虎野兽,但她知道她背后已经没有退路,甚至隐隐约约有感觉,若是今夜她真的走了,那她跟贺兰霆的缘分或许就尽了。 而贺兰霆停在门口,只差一步就要踏进去,就是在让她自己选。 是走还是留,进去了,也许是不归路,不进去,那就是镜花水月一场梦。 “崔樱。” “我不想。” 崔樱和他四目相对,“我的腿受伤了,脸也被妙善公主弄受伤了,掌心很疼,我走不动。” 她变得温顺乖巧起来,趴伏在贺兰霆的胸口处,忍着臊意双眼紧闭道:“求殿下收留我,别赶我走。阿奴,愿竭尽全力,报答殿下。” 她用了理所当然的借口留下,不让自己显得太上赶着,也不会太丢脸。 并且,看在她是被贺兰妙善弄伤的份上,身为兄长的贺兰霆也应该承担一部分责任。 她听见了一声笑,像是从贺兰霆喉咙中发出来的。 她能清楚的感觉到他的胸腔因那道低沉的嗤笑微微震荡,崔樱忽然就很不好意思,她不懂贺兰霆为什么要笑,甚至很想抬头看看他此刻的面容,是轻贱她的,还是鄙夷她的,又或是在嘲笑她的。 但在最后一刻,她还是没有看贺兰霆。 她莫名的紧张又渴望,期待有害怕从他眼中看到对她的轻视不屑,于是她选择做个掩耳盗铃的人,将头紧紧埋在他的胸口,抵住耳朵,就像没有听见一样。 贺兰霆抱着她,不再有所停M.COmIc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