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袂赞同道:没错,此事我来安排。 燕袂做事风风火火,谭昭看不透人的运势和未来,想了想用桌上的酒水画了一道符在人身上,这才送人离开。 待燕袂离开,谭昭转头就对上了贾明思直勾勾的眼睛。 小纨绔眼睛亮亮地开口:殷大哥,能再带我飞一圈吗?刚刚太短了,还没感受一下,就落地了。 你刚刚在空中时,可不是这么亚子的。 少年郎,你变得有些快啊。 第240章 一个正经人(二十一) 也不是不行。 贾明思立刻兴奋:当真? 谭昭勾唇:自然当真。 于是,本来决定呆在长安城风花雪月的少年郎再度被迫踏上去洪福寺的路, 毕竟怎么下来的, 就该怎么上去, 非常合情合理。 为什么还要回来? 吃过午膳,贾明思就收到消息说陈夫人已经带着陈娘子回了长安城, 洪福寺虽还留有官差,但留的人并不多。 他虽然不懂怎么办差,但这意思显然是凶手不在寺中了。 找个人一起去见见那位钱郎君。 找谁? 那自然是找已经通了第六识的玄奘僧人了, 年轻的和尚在庙里, 总归是没那么忙的, 特别是俗家亲人来相见时。 舅舅,何故来相见? 来找你帮个忙, 你可以下山不? 自是可以的。佛门修行, 无处不是修行, 并无规定一定要在寺庙之中的。 玄奘性子淡然, 唯独对佛法痴迷,他心怀慈悲, 一听是找他辨认那股气味, 当下便跟着谭昭下山去了。 当然这回下山, 就没有腾云梯坐了, 贾明思脸上露出了明显的遗憾之色。 谭昭只当没瞧见, 正好赶在日落之前回到了长安城中。 燕袂说他会搞定和钱谨的约见,谭昭自然毫不怀疑,燕家虽然不是什么勋贵世家, 但做漕运的,人脉其实非常广,且三教九流多有结交,谭昭刚回城没多久,燕袂就派了人过来。 这么快?贾明思忍不住一惊。 钱谨的性子,说好听点儿就是好学执着,说难听点儿就是偏执孤高,进国子监时,他还因为家里爵位有几个朋友,如今两三年过去了,连这几个逢场朋友都没有了。 平日里不是在国子监藏书阁里看书,就是在家温书,不参加集体活动,也没有娱乐爱好,过得像苦行僧,却也没见他学业有多么提高。 就像贾明思说的那样,钱谨的崛起是从那场校内蹴鞠赛开始的。 钱谨突然改变了自己两点一线的生活,补了个生病同窗的空缺,在赛场上驰骋进球,竟是比长安城最好的蹴鞠手还要凌厉三分。 当时有人还问他来着,他那时得意洋洋的不屑模样,我到现在都记得!燕袂提起钱谨,就是一脸的厌恶。 得意? 表面谦虚,说什么随便玩玩没想到这么简单云云,实则那嘴脸,当谁没瞧见似的!能读国子监,就是蒙荫进来的,也都不是傻子。 这逼装的,可以啊。 系统:比不得宿主你啊,他钱生在你面前,那就是个渣渣。 [你突然吹彩虹屁,我突然有些不习惯哎。] 它那是反讽!反讽了解一下! 但显然谭昭并不想了解,他觉得自己承受得起这份赞誉,于是心安理得地接受了,转头跟便宜外甥小声说了一句:等下咱们主要注意一下那钱谨,喏,那个就是了。 燕袂是个很有社交能力的人,他不用出面,找人攒了个局,又找了名下的酒楼办了个诗会的名头,今晚的长安城有个小型的灯会,这长安夜色与诗词,自然是标配。 这等能出风头的好机会,有才的钱谨自然是不甘寂寞的。 这就好比穷困了许久的人突然发了财,总想跟人炫富是一个道理。 钱谨模样生得普通,就是那种丢人堆里都要找很久可能还找不出来那种,他最近春风得意,满面春风,手里拿着把折扇,一袭秋香绿的圆领锦衣,腰间环佩叮咚,唔,简直就是一场审美灾难。 他这么黑,怎么会有勇气穿这个颜色的?贾明思实在没忍住,吐槽了一句。 可能是晚上担心别人瞧不见他吧。燕袂嘴巴非常毒地开口。 好了好了,知道你俩有深仇大恨了。 下头已围拢了不少人,长安是个极富浪漫的城市,半个城市都是笔墨诗词挥就的,文人墨客一听有诗会,自然齐聚而来。M.COmIC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