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话的青年是元海玉的儿子林洋,他唉声叹气着,眼神止不住得往病床上的少女瞅,心里也有些震惊。 他只记得‘元幼杉’表妹眼睛鼻子长得还不错,但每次一回去都垂着头含着胸,声音细得像蚊子,胆子估计连鸡仔子大都没有; 况且那个时候她还是个黄毛丫头,谁成想长大了,竟是个艳光四射的大美人! 曾经唯唯诺诺的眉眼间带着冷淡,那昙花一现的笑容,把林洋眼睛都看直了。 林洋又道:“妈你忘了咱来是干什么的了?不就是来照顾表妹和大姨的么!” 看着儿子挤眉弄眼的暗示,元海玉猛的回过神来,拍了下自己的大腿,生生按捺了火气,脸上又挤出一丝笑来,温柔得瘆人。 “大洋说得对,丫头啊,你妈呢?这都过去一天了,她是不是……” “哎呀妈你别问了,表妹现在哪能听得了这个,你在路上不是买了鸡汤么?赶紧拿出来给表妹压压惊。” “对对,我还专门给你弄了鸡汤呢,还热乎得很!” 听着这母子俩一唱一和,元幼杉骤然蹙了眉,心里生出一股不耐。 她没什么和人虚与委蛇的经历,更懒得和这家人交涉,“多谢你们一家子来看我,没什么事的话还是请你们出去吧,这里不是公共场所,病房里这么多受了伤的人还要休息。” 她冷声说完,元海玉心头的火气‘腾’得冒了上来,又被身后的刘洋一把扯住。 他笑眯眯道:“表妹现在心情不好,我们就过明天再过来看你,我看旁边不远处有个临时招待所,表妹你要是有什么头疼脑热的,就来找我们。以前咱们虽然没多走动,但现在发生这么大的事,你又受了伤家也塌了,我们这些当亲戚的怎么能放着你一个小姑娘不管。” 说完,他身后的老头也呐呐点头,视线却有些瑟缩,不太敢看元幼杉的眼睛。 都说伸手不打笑脸人,但元幼杉经历了三个世界,见的各种人和玩家不尽其数; 哪怕林洋自以为掩饰得很好,眼底的算计还是太浅显了。 在家里作威作福惯了的元海玉已沉不住气,脸上的笑有些扭曲,撇撇嘴道: “你表哥说得对,真是不懂人情世故,我们这一大家子赶老远来照顾你还板着张脸。你妈不在了,过几天等你从招待所出来了,不还是得靠我们一家子照顾?” 说着,她又看了一圈周围病床上的人,“我们家这妮子还是大小姐脾气呢!” 任凭她怎么说,元幼杉都是那副懒得搭理的样子,更是让元海玉忍不住跳脚。 直到被林洋拉出医疗所,走在有些破碎的道路上,她破口大骂着: “我呸!你看那个贱蹄子的样,当真以为老娘想来看她这张脸,还敢跟老娘摆脸子!这一家丢脸的货色活该倒霉!” “我看啊她妈肯定是被压死了,她怎么就这么好运,跟她妈一起去了咱们还能多拿一分补助金呢……” 有满头大汗担着病人往医疗所赶的医生护士听见了她嘟嘟囔囔的骂声,又惊又怒。 灾区的人还有许多没能救出,这人竟在这里说这么恶毒的话。 元海玉被瞧了,一甩手又瞪了回去,“看什么看?” 林洋皱了眉头,“妈你小声点,生怕别人听不到?” 地震之后的死了的灾民,是要给家属抚恤金的,据说前三个月每个月都有一千块; 如果是大型地震导致的房屋损坏,政府会每户赔偿2—5万元的安置金。 从新闻上看到吉山市地震的消息后,林洋的心思立即活跃起来。 他一直知道自己那个大姨带着一个表妹在吉山买了房,虽然吉山不是什么大城市,但这几年发展得不错,房价日益增长,估计她们孤儿寡母名下的房产能估值到几十万。 想想这么一大笔钱,林洋就心痒痒,同时埋冤自己老娘以前怎么就和这么亲姐姐结了怨,M.COmiC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