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快步去拉开门,一只手却按在了门框上,重重的啪的一声,吓了她一跳。男子白皙的手背上青筋分明。 她一僵,手腕却被一把攥住,“娘娘不是说,想与微臣做一对快活鸳鸯?现在又跑什么呢?” 白雨渐带着笑说的,蓁蓁却觉得他正隐隐忍着怒气,那眼神叫人害怕。 “本宫说了,那些只是玩笑话。” 她红着眼,费劲去掰开他的手指,“你快松手,本宫不想再与你纠缠了!本宫要回宫!” 可他的指骨就好像是焊在她的手腕上,纹丝不动,他眸色极深,仿佛要将她拆吞入腹。 他忽然拉着她往榻边走,她不愿意,可哪里敌得过他的力气。他回过身来,将她的两只手腕用一只手抓住,然后俯身贴在她的耳边,极慢条斯理地说。 “我们试一下那个话本里的,如何?” “不,” 她只来得及发出一声,就被他推进了榻间,白雨渐居高临下看着她。忽而一扬手,竟从发间抽出了发带,乌发如流水般倾泻满身。 他指间夹着那根发带,蓁蓁一下就想到了那话本里描述的,双腿被绑在葡萄架的两边,想象了一下,不禁不寒而栗,“你疯——” 尾音卡在喉咙,发出一声短促的“啊”。 耳垂被他咬着,男子吐息从未有过的炙热,低沉磁性的声音贴着她耳廓,一字一句地说,“只要你说一句,那些不是玩笑,我便放过你。” 她抿紧了唇。 “说啊。” 他喉咙干哑,见她迟迟不说话,他蓦地低笑一声,旋即神色整个暗了下来,他的手抚上了她的腿。 门外忽然响起声音。 “贵人,请,请。” 店小二语气谄媚,让蓁蓁登时从方才的震惊中回过神来,挣扎了一下,他却还是压着她不放,全然不被外界干扰,执着地要一个答案。 她没了法子,仰头一口咬在他的脖子上。 刺痛传来,他松手,伸手摸上那里,嘶地倒吸一口凉气,眸光却是慢慢清醒了过来。 一上一下,他们沉默地看着彼此。 这时门外的人停下,“贵人,就是这间。” 姚玉书的声音响起,“都退下吧。” 蓁蓁皱了皱眉,还没开口说话,身上便是一轻。 她直起身,室内唯有窗户洞开,那人却是没了身影。一阵一阵的风吹进,吹得她肩头发凉,这才发现衣衫几乎褪尽,连忙拉了起来。 姚玉书推门而入。 少女坐在榻边,头发有些凌乱,似乎正在发呆。 姚玉书踱步进来,他含笑地逡巡了一下四周,“皇后真是叫朕好找。” 她抬眼,面上惊喜骤现。 他伸出双臂,“怎么,在宫外野了几日,就不认识你的皇帝哥哥了?” 蓁蓁噗嗤笑了,立刻起身扑进他怀里,“皇上,那些刺客有没有伤到你?” “朕可是真龙天子,这天底下有谁能伤到朕分毫?”他摸着她的脑袋,“好了,随朕回宫吧。” “等等。”她却回身拿起一个包袱。 “这是?” “旁人送的礼物,”她眨了眨眼,“皇上感兴趣?” “朕富有四海,还犯不上与你一个小丫头争抢。”他弹了弹她的额头,随即握紧她的手,“马车就在外边,走吧。” 白雨渐立在客栈之外。 他的发重新用簪子绾上,又是那副含霜履雪、目下无尘的清高模样,任谁也想不到前一刻,他还在房中,用那么危险的眸光看着她。 她目光落在他身上,又淡淡地撇开了。 “微臣参见圣上。” 姚玉书看他一眼,“爱卿护主有功,当赏。” 说罢,便自行撩起帘子上了马车,随后回身,冲着少女伸出手来。 蓁蓁莞尔一笑,与他两手紧握,借着他的力度上了马车。 帘子落下,传来少女银铃般的笑声,动人的娇嗔: “皇上!” 白雨渐收回目光。他翻身上马,袖袍在夜风中拂动,他目视前方,眸色却有些空洞。 马车内,姚玉书捏着少女的脸,左右瞧瞧,“皇后看着,倒像是圆润了些,“ 他低声与她耳语,“你二人一路,白卿怎的那般憔悴,他从前是最爱洁的,朕见着他的时候,可是狠狠吃了一惊。老实交代,莫不是你将人狠狠收拾了一顿?” 什么叫她收拾了他,她都差点被他收拾了。 蓁蓁气得鼓起腮帮子,“皇帝哥哥这是拐着弯地说臣妾胖了!” 姚玉书当即大笑起来,“你啊你,怎么听话只听前半句?” 那笑声毫不掩饰,中气十足,想必马车外的人都听得一清二楚。 笑了一阵,在她愈发恼怒的神色中,他轻咳几声才止住了笑意。M.cOMiC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