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生凉昏昏沉沉的躺在床上,嘴里嘟囔着梦话:“爹爹,娘亲,放风筝,放风筝……怎么下雪了,下雪了,好冷啊……。”蜷缩在被子里,瑟缩着身子。 房间里很暗,还有一股挥之不去的血腥味。 按照常理,微生凉的身边一尺之内有人就会察觉,而后立刻清醒。但此时的她却像是溺水的人,像是抓住了一根海上的浮木,紧紧地攥着独孤信的手。 独孤信也没有想到,从来都是光风霁月的微生凉,会滥杀无辜,杀红了眼。他知道,她是走火入魔了。剑本就是杀器,微生凉手上的长虹剑更是背负着杀孽的亡国之兵,持剑者的剑心不稳,就容易被剑里的杀气和怨念控制。 若不是今日他潜入西门关,依照微生凉杀人的速度,估计西门关就要被屠城了。 她。 “为什么?为什么要骗我?为什么,为什么我还有一个哥哥?”眼泪顺着微生凉的眼角悄无声息地流了下来,委屈,无助。 独孤信叹了口气,把微生凉眼角的泪水用手指擦了擦。 他一共见过两次微生凉的泪水,一次是七年前在沙漠里,两人都快要绝望的时候,夜晚微生凉一边哭,一边把手指上的眼泪舔干净,既可笑又可怜,第二次便是今日了,是纯粹的可怜。 “微生凉,你这个固执的家伙,这世上有很多装睡的人,可是你却偏偏是醒着的那个,如果可以的话,不要找了,离真相越近,暴风雪就越大。”独孤信俯下脸颊,凉凉的嘴唇落在微生凉的额头上。 这个吻轻且浅,带着怜惜。没有情人间的爱欲,只不过是朋友间的怜惜。 独孤信也没有想到,微生凉什么时候有了哥哥。独孤信的几个哥哥都忙着去争夺单于的位置,微生凉要是有一个哥哥,应该也会把她的位置夺去吧。不过独孤信觉得,微生凉更多的是怨恨,如果有一个哥哥的话,微生凉就不用以一个女子之身承担这一切了。 转朱阁,低绮户,月色入窗。 这时候微生凉似乎终于睡得安稳了一些,不再说梦话了,眼睫随着呼吸而颤动。 独孤信看着微生凉露在外面的那只手臂,黑色的袖子上是黑红的血,不由得叹了口气。把微生凉扶了起来,靠在床沿上。想着穿这样的衣服,微生凉估计也睡不好。那自己就帮人帮到底吧。 独孤信动作轻柔,把微生凉的腰肢扶了起来,摸索着解开了腰带,从后背绕了一圈,把腰带拿了下来。微生凉还在睡着,可是独孤信光是听到微生凉的呼吸声,都有一种心虚的感觉。解开了衣襟,把微生凉的手臂从袖子里拉出来。 这时候微生凉头一低,独孤信怕她惊醒了,便果断地把自己的肩膀递了上去,扶住了微生凉的腰,两人此时靠得极为的近,近乎于以拥抱的姿态。 独孤信可以清楚地听到两个心跳声,一个平稳,一个猛烈。他听旁人说过,当你遇到你喜欢的人的时候,你的心会和平时不同,会欢呼雀跃,会失去规律地跳动。微生凉,我好像,喜欢你。m.cOMiC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