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季夏沉默下来。 沈娆适时开口:“实现自身抱负也不止是驻守边关,也可在朝堂上,也可在大宁各地各处。你瞧锦衣卫,有时也会受皇命执行任务去平叛。” “你虽如今在京城任职,可日后会去做什么,谁又能知道呢?” 唐季夏没吭声,沈娆以为她没理解,耐心地说:“你看我一介文官如今也在这边陲之地,你是武将,还愁没有回来的一天吗?” “是啊,来日方长,我早晚有一天会回到这天地辽阔的地方!”唐季夏一扫阴霾,握着手中长剑,用力举向天空。 宋裕最近带着她一起征战,大概了解她的性子,叹息:“她真不适合待在朝堂上。” 沈娆意味不明的说:“或许未来会有个愿意成全她的君王。” “你说的是我?”宋裕不确定地问。 沈娆下巴抵在他肩膀上,用仅有两个人才能听到的声音说:“唐国公府不容小觑,是个值得交好的对象。虽说你不屑于此,但你也得培养自己的势力,不然难以稳住自己的地位。” 宋裕虽然不屑于为了目的与谁交好,但他在京城内势单力孤,确实需要有人帮助。 不然他下次去的地方可能不是边陲之地,而是去地底下跟母后团聚了。 他叹口气,“回京后一切再商议。” 第二日天还未亮,宋裕没有通知郢都驻守的将军,就带着众人悄悄离开郢城,不急不缓离开了他生活近三年的地方。 他满心怅然的回头看去,惊讶不已。只见将领们齐齐站在墙头上,向自己抱拳行礼。虽未言语,他却能感觉出他们的情义! “诸位,珍重!” 在途中路过城镇时,沈娆就带着高珠看当地的大夫,只为得寻一线生机。 可到底都是小地方,高珠的病又古怪,他们都没看出个所以然,一个个都说没事。 “你莫急,等回京宣太医来给他瞧瞧。”宋裕看得出来,虽然自己姐姐平时一副淡然如水的模样,实际上极为焦心。 “嗯。”沈娆叹口气,若不是高珠替自己挡下,恐怕神志失常的就是自己了。 谢槿在一旁凝视着她,没吭声。 他们脚程很快,只是在第八天的时候,在路上碰见了前来催太子回京的官员。 来人正是内阁首辅杨光祖的得意门生,崔知文。当年参加科举考试,殿试得了个一甲第三,探花。 双方相遇在宽阔敞亮的山野路上,现今为正三品吏部侍郎崔知文,正眯着眼瞧坐在对面黑色骏马上的太子,未曾下马,略略拱手。 “太子殿下。” 宋裕管他是一品还是三品,见了太子不下马行礼,就是忤逆犯上,握着马鞭指向崔知文,冷声道:“谢槿!” 罩在黑色斗笠下的谢槿身形一动,飞跃而去,轻而易举一脚将崔知文踢下了马。 “啊!你是谁,你要做什么!”这位崔侍郎失了风度,惊吓大喊。 拎着人到太子马前,二话不说,将人踩趴在地上。 他带来的那些侍卫全被锦衣卫与羽林卫齐齐拦住,不得上前半步。 “崔侍郎是吧?您这是想做皇帝还是储君,见了我也不下马,想犯上?”宋裕弯下身,低头玩味看着地上狼狈不堪的人。 “殿下如此猖狂m.cOMiC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