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个鼓包,好在没有创面伤,到今天的时候那个鼓包都消退了很多,如今只按压疼。 聂母还是不放心,仔细检查了一下,“是好了,真是老天保佑啊,也是你这个孩子命大,这要是在坑里摔迷了爬不起来……”她想想就胆战心惊。 聂青禾却知道是有人救了自己,只是不知道他为什么做好事不留名,她约莫记得他有一把子好声音,是可以媲美声优的那种,听起来很苏,只要再给她听一次,保管能分辨出来。 说起来这也是最好的处理方式,如果他当时露面,就算是单纯救人,也难免会被好事者传闲话,倒是生事端。 吃过饭聂母收拾一下,她进屋里把原主快做完的一双鞋子连同针线笸箩端出来。 聂母一见,心顿时跌下无底深渊,拔凉拔凉的,果然宋清远他就是闺女的克星,就这样还惦记给他做鞋子呢。 “闺女,才好点,多去躺会儿休息休息,别做了。” 聂青禾会给宋清远做鞋子,她做的合脚穿着舒服,他一直都穿她做的。一年两双单鞋,一双棉鞋,从来不落的。宋家倒是也不客气,到日子就主动送布料来,客客气气地说声劳烦,倒像她闺女是丫头一样。也就她爹憨厚老实,觉得宋母不拿青禾当外人,是自家人才这么亲近不见外。 聂青禾面有淡笑,“娘,就上个鞋帮了。” 她看聂母的脸色呱嗒就沉下来,一副备受打击的样子,俏皮一笑,“我大哥的鞋子旧了,也得穿双新鞋子吧。” 哟呵! 聂母眼睛都亮了,简直不敢相信啊,闺女这是……认清现实对宋清远死心了? 要这样的话,她真想宋母赶紧把亲事拉倒的话说明白。反正现在他们儿子考上秀才,读书好,以后指定也是举人,自家出身衬不上,也不去高攀,宋家大姑和宋母也不用总不甘心。 聂青禾岂能不知道她娘的心理?聂母可一点都不想高攀,就喜欢和身份相当的人打交道。尤其宋母不知不觉中摆起了县令娘子的款儿,聂母就跟被针扎了一样不肯和宋母常见面了。 她决定给娘吃一碗定心丸,让她爽透,便若无其事道:“娘,你和爹看看哪天合适,就去跟宋家阿娘说一声,他们家如今是官身,咱们是匠户,士农工商,咱们如今不对等。” 她淡淡一笑,“那亲事,就算了吧。” 第3章 算计--又当又立好白莲。 聂青禾没有这个时代少女的羞涩,就这么直白地把话说明白了。 哗啦! 聂母感觉一把大铁锤一下子敲开了堵在自己胸口的大石头,眼前豁然开朗,舒爽无比! 闺女真的把小秀才放下了,不再剃头挑子一头热了! 她巴掌一拍,在堂屋转了一圈,好像要找什么。 聂青禾诧异道:“娘,你怎么啦?” 聂母太过激动,有些语无伦次,哽咽:“我,我找香烛,我去娘娘庙还愿磕头去,我……我磕一百个、不、一千个!” 在这之前,她真的是日夜担心,闺女嫁过去肯定被宋家嫌弃、磋磨,宋母和宋大姑每次见面说的那些软的硬的话,都跟钉子一样扎在她心口,让她一日比一日煎熬。 聂青禾:“……” 娘哎,这是去菩萨面前求了多少次分手啊。 她把针线笸箩放下,扶着聂母坐在凳子上,“娘,你别激动。” 聂母长舒了一口气,她点点头,“对,我不能失了神智。这事儿不能直接这么办,就算是作罢也不能咱们开口说。” 聂青禾诧异,“为什么?” 聂母:“要是能说出来作罢,他们会心里不满却一直拖到现在?” 聂青禾略一想立刻明白了其中缘由。 本来这事没这么为难,坏就坏在当初两家感情好,宋母喜欢聂青禾同时也为做名声显示自己性情和善,大张旗鼓把聂青禾接过去住,还口口声声说是自己儿媳妇,街坊们谁不称颂羡慕? 再加上聂父是宋父救命恩人,宋家肯定不会主动退亲,因为更不想授人以柄,以后被人用来攻击宋昆和宋清远。 就算聂家背负退亲名声,宋母也不会同意。因为这样还是可能被宋昆的对手,说宋家嫌贫爱富以权逼人退亲,而且小书生被退亲,和他退人亲一样人生仿佛多了一个污点。M.coMiC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