草、苜蓿效果最好,不过,这几样东西就算不发酵猪也爱吃。关键是用干草、芦苇叶和麦草、稻草之类的发酵实验,这些东西到处都有,还好保存。 顾立春道:我忘了在哪本书看到过,好像是用麦麸、稻糠制造出的酒曲发酵效果不错,要不你试试。 孟念群拿起笔记本记下来,行,我试试。 顾立春溜达到门口,看看外面无人,便回过头望着孟念群问道:大伯父现在还在北河省的监狱,你妈和大堂哥在青海的劳改农场,那么二堂哥呢?还在救济院吗?你三婶是在京城还是在哪儿? 顾立春明白孟安京的良苦用心,是想让他远离这些斗争,可是有句话叫树欲静而风不止。有些斗争一旦开始,单方面想停战不可能。他不喜欢陷入被动,他了解的情况越多,就越有可能掌握主动权。既然从孟安京那里无法打开缺口,那就换个方向从孟念群这里着手。 孟念群虽然也有心计和定力,但由于年龄和阅历的关系,比他父亲好对付得多。 顾立春这一连串的问题把孟念群问懵了,他愣了一会儿,定定心神,才压低声音回答道:对不起,顾科长,这些问题我不能回答。 顾立春盯着孟念群的眼睛,反问道:难道我没有权利知道这些? 孟念群急忙摇头:不不,你有权利可是没有必要。我希望你能理解我爸的一片苦心。 顾立春换了一副语气,说道:念群,我不能说你爸的做法是错的,他们老一辈总是主张忍耐为主。没错,大多数时候,这是一种生存智慧。可是你想想,你们目前这种处境是不得不忍。可是我跟你们不一样,我是自由的,现在他们还不知道我的身份,敌在明,我在暗,我可以做很多事情。 孟念群低着头,喃喃说道:不行,太危险了。 顾立春循循善诱:在这个年代,我们活着都会有危险。但不能因为有危险就什么也不做,我不喜欢束手待毙。 孟念群还是沉默不语。 顾立春又说道:如果你把一切都告诉我,或者说只告诉我一部分也行,我就能做很多事情,比如跟你一起资助家里人,至少可以让他们过得好一些。 孟念群抬起头来,强颜笑道:立春,你知道父亲怎么说的吗?他说你没有享受过家族的一天荣光和福份,却要承担难以承担的重担,这对你不公平。我们家的其他人承担这份厄运是应该的,但你不一样。你在外面受了那么多年的苦,我们都不知道,甚至不知道你还活着。你已经受了十几年的苦,不应该再承担另一份苦。你过好自己的日子就够了。你对我们的帮助够多了。我跟父亲比以前好过很多,我在炊事班工作,能省下一份口粮还能接济父亲。你还帮我争取到了工资,我的工资可以用来资助家里其他人。这些就够了。 顾立春听完孟念群的这番话,若有所思。他以前也曾考虑过关于原主亲生父母的问题,如果有一天原身的亲生父母找过来会怎样?他当时的打算是,如果对方当年是因为身体原因抛弃他,那他就当对方是陌生人,连眼神都不给一个;如果不是抛弃,可是家人极品、贪婪,让人一言难尽,他还是不予理会。他没料到会是孟家这种情况,从孟念群和孟安京的为人来看,孟家的家风都挺不错,起初为了他的安全,坚决否认他的身世;双方接触后,对方也没有向他寻求帮助,连暗示都没有。这类人,哪怕跟他没有血缘关系,在他的能力范围内,也会伸手拉他们一把。 于情于理,为了他们也为了自己,顾立春得想办法撬开孟念群的嘴,打开他的心扉。 既然晓之以理不行,那就动之以情。 顾立春酝酿一会儿,佯作激动地说道:是,站在你们的立场上,你们这么做是没错,是为了我着想。可是,你们想过我的感受吗?你体会过那种亲人在面前却不能相认的痛苦和矛盾吗?你体会过那种明明知道自己的亲生父母还在,但又什么不能问的难受吗?你觉得在我知道自己的身世后,还能像从前一样吗? 顾立春这连珠炮似的发问,把孟念群问得节节败退。 孟念群不知所措地看着顾立春:对不起,我没有体会过。是的,他好像没有站在对方的立场上想过这个问题。 顾立春见自己的方法凑了效,平复了一下语气,继续跟孟念群讲道理:你爸曾对我说,要我保留火种,可是他没有想过,我这颗火种是在野地里,四面都有风,甚至不知道风从哪一个方向吹来。我们长得这么像,已经暴露于人前,我的暴露是迟早的事,不要心存幻想,我得提前做好安排,准备战斗。 孟念群呆呆地望着顾立春:难道我们死不承认也没用? 顾立春淡然一笑:有用,怎么没用?你们至少为我争取了时间。那你就告诉我M.COmIC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