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假前,陆藏终于回学校期末考。 但假期的第一天,他就必须去面对跟班导和解的性骚扰案件…… 「你能陪我去吗?」他面无表情彷彿想掩盖所有情绪。 「我……」可是我不是他的监护人。 「不行就算了。」他很快放弃说服我落寞地出门,真不像他。 我抓了手机和皮夹跟了上去。 「你不介意我在场吗?」我问。 「你在场的话,我阿姨可能不会骂那么兇吧……她一直觉得我是烂摊子,我妈不应该把我丢下来,我懂事之后常听她说当初送养还比较好,至少有人管。」 「……。」他在路上说了一些跟亲戚之间的过往。 陆藏似乎早就明白──自己是无辜的,那些亲戚也是。所以懂事后寧可搬到母亲留下的工作室住,或是申请学校宿舍,也不在轻易打扰他们。 班导见到我陪在陆藏身边,不可置信的瞪大双眼,眼里满是不甘,我简直能听见她内心在吶喊:「为什么她可以我不行?」 问题是我从来不觉得自己可以,她怎么能觉得可以? 「……」她看着我入座,所有愤怒都卡在喉咙不能骂出来似的涨红了脸。 我看了和解报告书,里面都是她为了息事寧人而坦诚的真相。 她三年前就开始去身心科看诊,因为老公外遇不回家。儿子不知道内情跟着父亲一起怪罪她破坏婚姻,最近交了女朋友,除了跟她拿钱就没说过话。 她为了保有最后的尊严,瞒着每况愈下的精神状态继续教书,每天穿上套装跟鞋,把自己打扮成老师该有的样子。 正当我觉得这些故事都是她为了和解编造出来引人同情的,我手中文件有几张警察调阅出来的诊断报告,除了因为老公外遇去看身心科,还曾在婚后不久诊断出「阴道痉挛症」,这就是老公外遇的主因。 这么说她当天不是真的想侵犯陆藏,只是想洩愤? 对一个无辜的学生洩愤? 看得出她为了保住婚姻花了多少努力,也能想像她有多痛苦。其他女人能轻易做到的事情她却做不到,这种难以啟齿的原因或许也无法跟自己的儿子解释。 但她不应该对陆藏做那些事。 陆藏的阿姨签完和解书,把他拉到一旁训斥。 卸任的班导则是拉着我到一旁问话…… 「你真的跟陆藏交往?」 「没有,你不应该对陆藏做那种事,如果我是他的监护人,绝对不会选择和解。」我无法忽视她的可恨。 「少骗了!你比我更噁心!」她压低声音咬牙切齿地说道:「如果我儿子遇到你这种老师,我也会把你告死!你才应该被抓去关!」 「……。」在她眼里我已经跟她痛恨的身影重叠在一起,说再多也没用。 「走吧,回家。」陆藏的阿姨回去了,他来到我身边追问:「她刚刚又说什么难听话吗?」 「她跟你说过什么难听话吗?」 「她说……需要到处诱惑别人交换生存空间的人都是垃圾。」陆藏淡淡地说了这句话,没所谓地耸耸肩往前走,我没能看见他是什么表情。 等待返家的公车到站前,他回头看了我一眼。 「我以后会凭实力获得生存空间,你可以不用再担心我会诱惑你了。」 「你也没诱惑成功过吧。」 「明明就成功了……」他喃喃道:「乔治也成功了。」 「你不是说要把情人节赚的钱给我,抵销我帮你付的琉璃珠的m.COmiC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