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灵州总会有需要钱财的时候。” 她语速飞快,显然是提前备好的说辞,时缨啼笑皆非,轻声道:“你是因为我才答应的吧?为了帮我拿回字画和嫁妆,为了留在京城给我传信,也为了替我报仇。” 时绮被说破心思,一时哑口无言。 半晌,她缓缓点头:“我一无所长,跟着阿姐只会成为你的拖累,还不如待在京中给你通风报信。世子虽然与岐王殿下站在同一条船上,但他们于你我而言终归是外人,不及我和阿姐血脉相连,我永远不会背叛你。阿姐,我亏欠你太多,想力所能及地帮你做些事。” 顿了顿:“若阿姐不嫌弃我,大不了事成之后,我向他讨要一纸和离书,再回到阿姐身边。” 时缨望见妹妹神色中的忐忑,似是在等候自己的宣判,她叹息道:“皎皎,你何至于作此牺牲……” “怎能算‘牺牲’?”时绮急忙争辩,“世子与我约法三章,他保我性命无虞,我只需与他在人前装装样子,不会有……夫妻之实。阿姐,你与岐王殿下难道不也如此吗?若说是牺牲,我更无法眼睁睁地看着你付出,自己却心安理得地坐享其成。” 时隔数日,她再度展现出倔强的一面,仿佛非要在这种事情上与姐姐一争高下。 时缨好笑之余,心知拗不过她,只得委婉道:“我已经别无选择,但你不同,倘若将来你有了意中人,会后悔今日的决定吗?” “绝无可能。”时绮的回答斩钉截铁,眼底浮现不加掩饰的厌恶,“安国公、时员外、卫王,活生生的例子摆在那,我是该有多么想不开,才会继续相信男人,将一颗真心喂了狗?” 她从未见过好的感情,对此也不作任何奢望,如今所求,唯有姐姐平安顺遂。 时缨见她态度坚决,没有再劝。 荣昌王世子身家清白、为人仗义,时绮待在长安,由他照拂,未必不是件好事。 灵州远在北疆,山高路远,虽然是一方乐土,但又如何能及京城繁华。 过去十五年,时绮遭受了太多苛待与不公,若非迫不得已,时缨委实不想她随自己颠沛流离。 “走吧。”她起身道,“我们还要去见弯弯。” 时绮将她的反应当做默许,如释重负,与她走出门,先后登上荣昌王世子准备的马车。 - 弯弯独自坐在屋里,摸索着安国公府的玉牌,不知第几次朝窗外望去。 意料之中,院内寂然无声,分毫没有来人的迹象。 那位自称是她姐姐的漂亮娘子,答应回府查明她的身世就来见她,但她左等右等,却再未看到她的人影。 兴许是家里嫌她丢脸,不想认她这个女儿,又或者她根本就不是什么千金贵女,与名叫“皎皎”小娘子长得相像只是巧合。 同为“明月”,对方皎洁无瑕,她却注定不会得到圆满。 她抚摸华丽繁复的衣裙,心底隐隐的期待逐渐淡去。 有什么可失望的?她本就不该做飞上枝头的美梦,被抛弃、被遗忘、朝不保夕、随波逐流,才是属于她的命运。 但……他们还要将她在这里关多久? 既不放她走,也未杀她,她已没有用处,为何还要留着她? 公子发现她失踪,又是否在找她? 念头一出,她自嘲地按捺下去。她不过是个出身低贱的妓子、不上台面的外室,公子……卫王殿下岂会因小失大,为了她跟出身显贵的未婚妻翻脸。 她将玉牌丢回桌案,没有掌握好力度,玉牌径直滑出边界,落在地上,发出一声脆响。 但她置若罔闻,疲惫地站起身,朝内室走去。 前夜她刚得知自己的身世,翻来覆去一宿未眠,昨晚睡得也不踏实,如今终于心灰意冷,已然抵挡不住困倦侵袭。 突然,一阵响动从外面传来,弯弯脚步一顿,下意识想回头,但却生怕是负责看守她的人,再次希望落空。 她站在原地没有动,直到熟悉的声音自身后响起:“弯弯,是阿姐。抱歉让你久等了。” 弯弯咬了咬下唇,眼泪猝不及防夺眶而出。 - 时缨俯身拾起掉落在地的玉牌,触感温热,似乎先前一直被人攥在手里。 她觉察到什么,上前转过弯弯的肩膀,见她仓皇闪避,眼角挂着泪痕,顿时了然,轻声安慰道:“是阿姐的错,本想昨日来找你,但却被事情M.COmiC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