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知晓时四娘的作为,但这才隔了两天,她和时三娘便一同出现在慈恩寺,举止亲近,完全不像有任何龃龉。 一时间,他也不知是该夸时三娘宽宏大量,还是该赞叹两人姊妹情深。 狭小的禅房内,四人各怀心思,氛围愈加诡异。 直到时缨率先出声打破安静:“既然岐王殿下要臣女有话直说,那么臣女便不与二位客气了。臣女今日至此,是为寻获卫王私养外室的证据,臣女想恳请二位助我一臂之力,作为交换,臣女可以提供更多关于卫王的消息,无论二位问什么,臣女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她见此情形,已然猜到两人来慈恩寺十有八/九是与她有同样的目的。 那么仅凭一个不是秘密的外室,必定不足以说服他们与她合作,她须得拿出更有价值的筹码。 顿了顿:“臣女知晓您二位也是为那外宅妇而来,之后的事不妨交给臣女,待会儿臣女与她闲聊时,二位可与舍妹在旁边听着,也算验证一下臣女是否有共谋的能力。” 她神色冷静,言语间尽是胜券在握。 时绮从未看到过她这副模样,钦佩之余,不由安下心来。 仿佛有姐姐在,不管多么棘手的难题都能迎刃而解。 荣昌王世子面露惊讶:“我自然不会质疑时娘子的本事,但敢问时娘子,你此举是为何意?” “让卫王主动与我退婚。”时缨并未遮掩,直截了当道,“他骗我负我,休想要我嫁给他。” 荣昌王世子一愣,顿时乐不可支:“时娘子,你已经不用嫁给他了,因为有人……” “闭嘴。”慕濯截断他的话音,略作迟疑,对上时缨的眼眸,“因为我已经向陛下禀明,我中意于你,让他为你我赐婚,他没有反对。” 时缨:“……” 这梦怎么时灵时不灵? 慕濯原本还想说,如果她不愿意,他可以在离京之后放她高飞远走,但这句话卡在嗓子里,最终未能脱口而出。 出乎意料,时缨没有做出什么激烈的反应,只露出几分稍显困惑的目光,似是陷入怀疑。 旋即,她一本正经地问道:“殿下一面把臣女当瘟神,对我避之不及,一面又请……让陛下赐婚,恕臣女失敬,您是想娶我回去镇宅辟邪吗?” 慕濯:“……” 这怎么跟梦里不太一样? 但她没有拒绝,他便像是抓住了一线希望,顺水推舟道:“如果你愿意,也未尝不可。” 时缨:“……” 她是不是该多谢抬举? 时绮难得见到姐姐如此异彩纷呈的表情,惊诧之余,碍于旁人在场,强行忍着没有发笑。 荣昌王世子却不给面子,毫不客气地“噗嗤”一声。 两人不约而同地朝他望来。 一个面若寒霜,另一个笑里藏刀。 荣昌王世子:“……” 打扰了,你们继续。 时缨收回视线,正待再说什么,这时候,一阵叩门声响起,从窗缝看去,那女子已被带到。 她对三人点点头,示意他们寻地方藏起来,落下帷帽的罩纱,独自上前打开了门。 - 弯弯本以为僧人是要与她探讨佛法之事,将婢女留在门外,走进禅房,才知等待她的另有其人。 她一惊,僧人已行礼退下,空荡荡的室内,只有一位看似与她年纪相仿的女子。 “冒昧将姑娘请来,真是抱歉。”那女子的声音悦耳动听,不知为何,竟让她无端感到亲切,但随即,对方话锋一转,“我有些事想要询问姑娘,只要你从实交代,我定不会为难于你。” 弯弯下意识朝外面望了一眼,窗户紧闭,将她的视线阻隔。 手心沁出薄汗,无数猜测闪过脑海,她再三权衡,还是依照指示落座。 她为求低调,只带了一名婢女进入寺中,对方有备而来,肯定还留着后手,贸然反抗并非明智之举,自己丢失性命事小,倘若暴露了公子可就麻烦了。 虽然她至今不知他真实身份,但耳闻目睹,也能觉出他顾虑重重,她的存在万不能被人发觉。 她稳住心神,想着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却见对方轻轻摘下帷帽,露出一张绝色倾城的脸。 刹那间,弯弯难以置信地呆在原地,因这女子与自己有六七成相似,只是比起她,对方的五官显得更为明艳摄人,还有举手投足间大方而矜贵的气度,是她此生望尘莫及。 想起公子不经意间提及的名字,她福至心灵,立时明白了对方是何人。 连忙起身跪地,俯首哀求道:“贵人,妾自知身份卑贱,从未有任何不切实际的奢想,请您大发慈悲,饶妾不死。” 她如此机灵,让时缨觉得省力不少,轻声道:“起来吧,我并非要取你性命。”M.coMIc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