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裘榆点点头,仰着脖子看了一会儿:不要你的鸡崽了,让我折一把桂花怎么样? 我也没鸡崽给你。 专业杀鸡不养鸡的刘姨说,你摘嘛,爬得上去摘一把,有多少都算你的。 行,我回来的。 路过街口的水果店,裘榆没抱什么希望地往里瞟,结果看见袁木站在柜台前翻书。 裘榆驻足,等了几秒,问:你看什么书? 袁木把书脊立起来让他看封面,挡住了自己大半张脸。 清晨七八点的街面人少,袁木远远就听到他和刘姨聊天的动静,心想这太阳打西边出来,夜猫子也兴白天出动。 袁木不问他去哪儿,也不问他要干什么,裘榆只好说:我要一斤石榴。 那人目光终于肯从书页里拔出来:你妈让你买的? 不是。 那你揣上几个走吧。 袁木复垂头,要袋儿吗? 不要。 发现人立在余光中不动,袁木奇怪:要我给你挑吗? 裘榆没再回话,挑挑拣拣,拿上两个红艳圆润的离开了。 说是逛街,裘榆却脚步不停来到网吧,在门口把蜘蛛二字的铁条拨正,就有人坐里面叫小榆。 季二蟹看见裘榆像看见救世菩萨:你不说你今天来不了了吗! 把日子过混了,不知道今天周六。 裘榆把外套兜里的石榴拿出来排在前台的柜子上,去吧,今天我给你抵上,星期三我的白班 季二蟹上道:懂,星期三你不用来,我无缝衔接。 眼睛一转,大早上的,还带一对石榴来干啥。 裘榆瘫在季二蟹之前坐的老板椅上,两脚点地,可有可无地转悠,嘴里胡诌:想着买来和媳妇一块儿吃。 你还有媳妇儿? 裘榆横他:只许你有? 季二蟹求爷爷告奶奶地要和裘榆换班,就是为了今天去见网恋对象,人逢喜事精神爽,他嬉皮笑脸:不是不是,没这意思。 不过我说,两个石榴也太寒碜了。 没办法,媳妇不理人。 裘榆又改话锋,两个多好,一对儿。 话来话往间,季二蟹已经换了副行头,整整衣襟,他把俩石榴搂胳膊肘里夹走,你媳妇不领情,我和我媳妇帮你解决。 裘榆问:到底谁寒碜。 末了又说,这次记得把你手臂上的螃蟹捂严实了,别又吓跑一个。 玻璃门已合上,季二蟹抱着石榴倔强地喊:我这是蝎子! 裘榆本来是蜘蛛的常客,暑假刚开始没多久,他在这儿坐通宵,来前台买饮料提神,恰巧看见招网管的广告,还手写的。 薪资不高,胜在工作内容简单轻松,而且离电脑近,他随口问了两句,就被聘了。 当时值班的就季二蟹。 网吧是两个网管和一个老板轮班制,另一个网管被人砍了,老板去医院贴身照顾了。 裘榆强调他只能做一个暑假,季二蟹说,现在这情况你只能做一天也行。 许益清说裘榆整天神龙不见首尾,不知道他还在外边找了个兼职。 这事儿就大陡一人晓得,这另一位蜘蛛的常客。 早上没什么人,零零散散的都是包夜的还没走。 裘榆在电脑前敲了一阵,有人按铃要泡面,他停了停,把屏幕上的源代码删干净,起身去提温水瓶了。 再坐回前台,静静待了一会儿,没心情也没手感,裘榆叉掉软件,点开扫雷,混到下午下班。 下班后裘榆没直接回家,真去逛了一趟街。 他拎着白色书包回水雷街时,天已经黑透了,街口的店就袁茶一人。 刘姨通常在晚饭时间关门,现在黑灯瞎火的,鸡毛没剩一根。 裘榆把书包挂在手臂,助跑两步,蹬两下就站稳在枝干上了。 隔壁的常嬢打趣他:哟,裘榆,来偷桂花了。 裘榆不想和她侃些有的没的,只回:我和刘姨打过招呼。 后来他没仔细听常嬢接话,水果店前的男人吸引了他的注意力。 薛志勇住袁木家楼上,有妻有子,妻子漂亮儿子可爱,但他本人不怎么样,好吃懒做,游手好闲,三十多岁无正业,天天在街头街尾乱荡。 此时他在店门口,对袁茶讲不入耳的荤话,笑得猥琐,可姿态像闲聊般随意。 裘榆也见过他这样对其他女人,整条街的m.cOmIc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