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字,他迷瞪着眼喟叹一声,爽,终于不用像以前那样冷到只能蜷缩起来了。 砖瓦房对比简陋的茅草屋来说,隔音效果不知要好上多少。沈怀瑾浑身软绵绵的,隔着窗户只能听到外头传来些微的寒风呼啸声。 正当他在白噪音中昏昏欲睡时,房门被打开,高大的兽人走了进来,嘴上还絮絮叨叨的,瑾, 我刚才烧炕的时候顺便还做了蒸蛋羹和烤红薯,现在正热乎着呢,快起床。 蛋羹和红薯,再加上一杯甜的热花茶,被一齐送到了炕边。 高大的兽人探下身,架着他的胳膊,将睡得面若桃花又浑身发软的沈怀瑾从被窝里一点点地拔了出来。 只是怀中的身子越来越沉, 厉又不敢使劲,最后僵持在了半空。 整间屋子都被烘得暖洋洋的,又被厉这么个移动发热体搂在怀中,沈怀瑾一时间也没觉得有多冷,只不过他为了赖床, 还是一边嘟囔着好冷,一边想往被窝里钻。 厉用一条壮硕的胳膊把着沈怀瑾,不叫他随意动弹, 另一只手则去捏他透着些凉意的鼻尖,餐餐不落的兽人真情实感地好奇着,瑾,你不饿吗? 经过他一提醒,沈怀瑾还真觉得空了一晚上加一个早餐的腹中饥饿了,他摸了摸肚子,终于放弃挣扎,顺从地将下半截身子也从暖呼呼的被窝里拔了出来。 他穿上毛衣和长裤,将身上的体温完美留存,这才舍得远离火炕去洗浴间简单洗漱。 灶上不做饭的时候也会烧些热水,稍微晾凉一些以后用来刷牙洗脸就很合适,沈怀瑾将自己捯饬地干干净净后,又窝回炕上。 他将移动的小炕桌挪了过来放在床中央,安静地坐在一旁填饱肚子,到半碗蛋羹入肚,又有热花茶将浑身上下由内到外浸得暖融融的。 沈怀瑾舒服地长出一口气,朝进进出出替他运着零食的兽人招了招手,厉,一起上来休息一下呀,反正现在也没什么重要的事情。 你呀。厉无奈地摇头浅笑,将肉脯和果脯放到沈怀瑾面前的炕桌上,又顺从地听他的话上炕盘腿坐好。 沈怀瑾满意地笑了笑,他左手一撑,抹去冰凉窗户上的雾气霜花,这才看到了屋外满天大雪、银蛇飞舞。 猎猎的风声止了下来,窗外的雪静谧地落着,沈怀瑾倚靠在兽人温暖的体侧,内心宁静又祥和。 好美。沈怀瑾喃喃道,就这样静静地看落雪,也是一种享受。 原本沉默的兽人突然出声,其实下雪也是有声音的。 沈怀瑾专注着雪景头也不抬,他将语速拉得很长,懒懒开口道:那当然了,有风的时候是呼呼的,没风的时候也会是簌簌落下的,我们只是关着门窗才听不到声音。 我说的不是这个。厉沉声道:当它们从天而降,轻柔又坚定地落在地上,我能听到雪花碰撞迸溅、冰晶融化消弭的声音,有些脆,又转瞬即逝,但当成千上万片的雪花聚在一起时,就是一场冰冷又盛大的相拥。 那声音就好像我看到你时,胸膛骤然出现的火花迸溅。 沈怀瑾的视线缓缓上移,脸上还带着些吃惊的表情,原来兽人的耳力这么敏锐,平常真的不会影响到睡眠吗? 银发兽人呼吸一滞,良久才从鼻腔发出一声沉闷的笑来,他将因为转变动作而浑身有些难受的沈怀瑾拨回了原来的位置,又虚虚地将他搂在怀中,下巴搁在对方的头上,语气中不失好笑意味。 笨宝,都说了兽人在成年前会接受很长时间的训练,专门控制自己的感官,减少由于过于敏锐带来的生活中的困扰。 沈怀瑾仍然不放心,蹙眉问道:连雪花碰撞的声音都听得见,岂不是意味着其他兽人们支起耳朵就能听到我们的对话? 兽人们的感觉敏锐度也有区别,不是所有兽人都能到我这个敏锐程度。况且如非必要,大家都会选择摒弃掉一部分的感知,保证不影响到日常的生活。银发兽人叹了口气,泄愤似的揉乱沈怀瑾的乌黑长发,原本凶悍的五官如今显得相当无奈,你呀,我好不容易才想出这些话的,你怎么老是往其它方面去想? 沈怀瑾恶作剧得逞般哈哈一笑,挤眼道:说吧,趁我不注意拿着手机都看了拿些电影了? 见沈怀瑾这副乖张模样,厉怎么能不猜到刚才对方这是故意在逗自己呢。他气得牙痒痒,忍不住伸出手去捏他颊肉,但看到边缘处挤压出的粉白颜色,他又担心自己下手太重,忿忿地收回了手,不准再笑我。m.coMic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