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如叶看季司原,“要不让她晚上一起去forest?我明天白天有事。” “行啊,她人挺好的。”黄跃谦赞同。 周如叶默默低头,她一想到明天,胃里居然紧张得收缩蜷曲。 季司原说,他父母明天想见见她。 当初她代表画雨丝织和季氏谈判时,与季总也算有一面之缘,那时她倒是不卑不亢,毕竟生意往来,她又是置之死地而后生,不敢露怯。 但这次… 她斜睨季司原。 怎么总有一种,拐走人家儿子的理亏心虚… 酒虽不酣,饭却是真的吃撑了。吴选和黄跃谦积极包揽了收拾碗筷的活,饶雄志走到庭院抽烟,天色已晚,季司原和他并排站着,聊些部队里的近况。 “这次回来,定心了?”饶雄志夹着烟的手朝里屋点了点,意有所指。 季司原单手插兜,点头:“嗯,该定心了。” 饶雄志吐出一口烟圈,“你变了很多,部队确实是个很磨人的地方。”他想到吴选和黄跃谦一口一个“哥”,笑了笑:“都能当别人哥了。” 季司原深吸一口气,竟然变得有些拘谨,“饶哥,你可别打趣我。” “哈哈,怎么是打趣?”饶雄志拿烟的手垂下,另一只手用了十足的力道,在季司原臂膀上用力压了压,半开玩笑道:“这回肩膀真是能担事儿了,看来我这个保镖可以提早退休了。” 他心里还是颇为感慨的。 季司原是个有反骨的人,拘不住的风,盛气烈性,自我意识极强,年少时叛逆不驯,也确有资本骄傲不可一世。 可惜命运在他16岁那年给了一记兜头巨浪,让他明白什么叫无能为力,什么叫束手无策。对于一个风头正劲未尝挫败的少年,这种打击无疑是残忍甚至毁灭性的,饶是季司原,也显然经历了很长一段时间的晦暗迷茫。 也有过逃避,干过蠢事,为了撇开季氏光环故意和季首城反着来,季首城安排他出国,他就偏要参加高考,不仅考了t大,还闭着眼睛随便填个化学系。 他觉得得意,t大化学系是他凭自己实力考上的,他要主宰自己的人生。可这种幼稚的报复感没扑棱几下,季首城只动动指头拨个电话,就把他的志愿改回了金融… 饶雄志眼看着季司原和季首城斗来斗去,以为小打小闹几年季司原自然会消停,他没想到季司原最终的决定是彻底放弃一切,休学参军。 虽然季司原是当兵的好苗子,但他是个不服管的,尤其季氏上下都是军事化管理模式,他不一定会喜欢部队生活。 季司原走后的第一年,陆续有人来四合院找饶雄志,带了鸡鸭鹅什么土特产的都有,当然还有锦旗,说是来感谢恩人。还不乏一些年轻女孩,来了之后又失望走了。 后来饶雄志仔细询问才知道,季司原参加救援行动后,总有被救下的人拉着他问联系方式,他就说怀沁素食馆。 饶雄志几乎可以想象,20岁的季司原意气风发扬着下巴,眉宇间重燃锐气,看着那些被他救下的人,他迫不及待分享这种成就感和满足感。 呵呵,谁不是这么过来的? 就像季首城和饶雄志看当年的季司原,就像如今的季司原看现在的吴选,人不中二枉少年嘛。 往后几年就没人找来了,当然不是季司原没再救过人,而是他没必要再向饶雄志或是向他自己证明些什么。 已经足够了。 很难界定季司原如今这样到底是造化弄人还是时事造人,霜刃被磨平固然令人扼M.cOmiC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