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伸了个懒腰起身,暗觉那阮万钧也差不多了,当即吩咐兵士进去通报,不多时李燕云坐在帐中大椅上,目光含笑地看着一男一女给自己下跪。 那身穿蓝色锦袍的阮万钧跪着抱拳道:“臣不知大宗皇帝陛下前来,还请恕罪!” “臣妇杜氏月蝉,跪见陛下!” 品味适才的声音,李燕云特意打量了这个女子。 被一袭米色襦裙裹在身的杜月蝉,她身段丰腴,胸口鼓鼓如峰,螓首蛾眉,稍许微乱,尚未来及打理的发髻随意挽于脑后,她桃花玉面略带几分粉红,杏眸低垂,不敢直视龙颜。 她也不知陛下适才在外,是否听到什么来,一脸的羞意,略微不安。 这俩人穿衣服倒是挺快,李燕云笑道:“都起来吧!” 二人谢恩起身后,李燕云微笑道:“阮万钧,朕要告诉你一个好消息,朕之前听飘儿元帅说,如今顺化皇城已被朕的大宗水师控制,连河静城的守军将领黄韬,都已经投降大宗和南越国的联军!——嘿嘿,你苦寒日子要到头了,终于迎来了春天呐!” 一话说来,阮万钧与杜月蝉欣喜地对视一眼。 如此一来,复国指日可待了! “太好了,太好了!”阮万钧眉飞色舞,若是没皇上在,怕是他能一蹦三尺高:“快,小婵,给陛下斟茶——” 杜月蝉应声急急地去端茶之际,他又跪下抱拳,激动道:“陛下,容臣去告诉其他跟随臣逃难的妾室们!还有那些吓人,他们都跟臣受了太多的苦啊!” 他本就是一个逃难的落魄皇帝,其中苦楚自然不少,阮万钧眼中泪水闪烁。 似急不迭地要去将这个好消息告诉其他家眷。 李燕云也能理解他的心境,哈哈一笑起身道:“去吧!朕也要走了。” 怎能与你老婆同处一帐,朕怎地也得避避嫌才是。 “陛下喝杯茶再走吧!”杜月蝉桃面挂笑,素手已经将茶盏端至李燕云面前,那阮万钧笑道:“对,这茶陛下非喝不可了,算是我们敬陛下的,陛下,臣先去了!” 高兴之下,阮万钧抱拳后退几步后,急急跑去。 看着面前的杯盏李燕云走也不是,留也不是,只得自杜月蝉手中接过,笑道:“也罢!” 外面阮万钧焦急的脚步声听在杜月蝉耳中,不知怎地,那杜月蝉似心神不宁。 她美眸飘忽间,当李燕云的手接触到她手中的杯盏,她如电击般反应过来,一个不稳,茶盏却也打翻在了李燕云锦袍上,茶水浇在了李燕云腹上,锦袍浸湿。 “啪啦”一声脆响,青花瓷杯子掉落在地碎裂成片。 李燕云呆立原地,笑容僵住,这女人想什么呢,也太不小心了,奶奶地,飘儿今天刚为朕换的袍子。 她吓的面孔煞白,小嘴微张,忙跪在李燕云面前:“臣妇该死,臣妇该死!” 她急的忙从袖子中抽出丝绢,在李燕云腹前擦拭茶水,奈何急匆匆间,总会触碰到不该触碰的,她似也发觉了异样,动作一停妙眸睁大,眼脸微抬。 她看着李燕云,楚楚可怜道:“陛下恕罪,臣妇不是故意地!” 也知他不是故意地,李燕云暂时没那种想法,眼神纯洁地如婴儿般,微微一笑:“无碍,起来吧!朕自己来便是,你也太不小心了,若在朝堂上有宫女太监胆敢如此,只怕是一顿廷杖是少不了的。” 说话之际,拿过她手中的丝绢,李燕云自己擦着身上的茶水。 “谢陛下!”她低着头略有所思,亮晶晶地黑眸偷瞄李燕云,时而眼睛乱转似计划着什么,如桃花般白里透红的玉面,些许彷徨,唇瓣嗫嚅几下,还是没说出口。 擦了半天,李燕云将丝绢塞在她手中,笑道:“好了,朕回去再换一套便是!” 说完,李燕云朝外走去。 眼看李燕云即将出帐,杜月蝉忙忙道:“大宗皇帝陛下且慢!” “嗯?”李燕云费解:“你有事?” “陛下!”她微微垂首,香腮透红,犹豫再三,轻声细语道:“陛下,臣妇,臣妇无事——” 她语气略显结巴。 甚似不安。 她脑袋埋在胸前,桃花玉面发红过耳,不敢看李燕云:“只是陛下切莫怪罪臣妇,就好!” 李燕云哈哈一笑:“朕说了不怪你!” 说完此话,李燕云帘子一掀,走了出去,心里则是称奇,总感觉她有话要说,却又说不出口的样子。 这娘们为何朕总感觉不对劲呢? 最终,走了数步下了台阶之后,李燕云还是忍不住,疑惑地回头朝帐篷瞧去,只见那个杜月蝉掀开帘子一角正眉目嫣红,水润的眸子呆呆地偷偷瞧着自己。 触及李燕云的目光,她慌张如做贼似的忙放下布帘,李燕云哈哈一笑,摇头而去。M.comIC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