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多跟柳妃学习才是——”他砸吧了两下嘴,呼噜声再次响起。 看样子昨个在储秀官折腾了一宿,皇上没睡好,小张子娘娘腔般似的掩唇而笑,跪下来轻唤:“皇上,皇上?主子?主子醒醒!” 连续轻唤不知多少声,皇上这才睡眼惺忪地看向殿中跪着的人,他揉了揉眼睛,打了个哈欠:“朕睡了多久?” 他拿起桌子上的茶盏漱了漱口,跪在地上小张子,颇有眼力劲的,跪走几步,拿起杯盏接着。 “回禀皇上,半个时辰不到,”小张子笑嘻嘻道:“适才小太监已经将乾清宫中的所见所闻告诉奴才了。” “呵……忒!”将漱口水吐入杯盏中,李燕云砸吧了两下嘴,轻轻一笑,起身道:“说!” 小张子抱拳遵旨,这大太监本就嘴皮子利索,一番下来,绘声绘色的将乾清宫的情景描述给皇上听。 当知道那个钱谦益酩酊大醉的模样,且面对柳如是,如失魂落魄,一副行尸走肉的样子之时,李燕云有些不悦。 好你个钱谦益,竟然还敢对朕的柳妃尚有情愫! 在小张子和几名小太监的簇拥下,李燕云并未让小张子通报殿内的人,他悄身来到乾清宫朱漆雕纹大门前,停下脚步。 首先荡入耳中的乃是殿内张居正的话:“草民,谢柳妃娘娘夸赞,草民认为此一条鞭法之策,定能提高国库收入,杜绝陈年烂税的滋生,此法化繁为简,不光可以提高办事效率,也可税目清晰,尽可能的让官吏避免贪赃……此法能得皇上青睐,草民欣喜万分!” 好一个张居正!李燕云哈哈一笑,踏进乾清宫大殿:“你此法乃是利国利民之策,朕自然欢喜的很!” 发觉皇上进来,登时殿内贡士人等跪下一片高呼万岁行大礼,柳如是面带柔笑地朝李燕云行了个福礼。 还没走至贡士们面前,就闻到一股浓烈的酒气,李燕云看着跪在地上脸红脖子粗的钱谦益,好笑地蹲在他面前。 “状元郎,你这是喝了多少酒?” 若追究起来范清贤自然逃脱不了责任,毕竟这些贡士都是有他负责的,范清贤忙忙抱拳:“回禀……” “让他自己说!”李燕云面色一寒,声音虽平淡不大,却有一种无形的气场,压的人喘不过气来。 他此番模样,气氛仿佛骤降了不少,有些贡士吓的浑身发抖,他们深知,他们的命在皇上面前如若蝼蚁。 皇上只需张张口,他们小就没了,甚至比碾死一只蚂蚁还要简单不少,柳如是也是心里一提。 钱谦益浑然一副不怕死的模样,抬起头来笑中带泪,看了看皇上身后,自己朝思暮想的柳如是。 柳如是玉面如水,无一丝表情地朝钱谦益摇了摇头,人心都是肉长的,她自然是不希望钱谦益悖逆天子,惹来杀身之祸。 “回禀皇上,”钱谦益醉醺醺地笑道:“皇上贵为天子,乃天下共主,管天下万民,可皇上能管得了一个生无可恋的人么?” 钱先生,你这是何必呢!柳如是闭上泪水翻滚的美眸,暗声叹息,有些无奈。 他这番不知深浅的话,吓的那些贡士替他捏了把汗,范清贤更是一惊,斥道:“钱谦益,你放肆,你如何与皇上说话的?——皇上,此人酒后胡诌,请皇上恕罪!” 有种啊!李燕云一脸森寒,杀意在眼中闪过,皮笑肉不笑拍了拍钱谦益的肩膀:“好啊,钱谦益,你这个状元,不是前来听封来的,而是前来求死来的?是也不是?” 殿中的人听此,无不闻之色变,很显然皇上已然动了杀心。 也只有钱谦益醉眼迷离地看着李燕云:“你是皇帝,我是民,要杀要刮,随你!” 在民间,钱谦益的为人作风,颇让刚直的张居正赞赏,当下身为榜眼的张居正忙忙叩头。 “皇上,依草民之见,钱谦益并非有意冲撞您,乃是酒后失德所致,不如待此人酒醒之后,再做定夺!” 清廉且铁面无私著称的范清贤,也忙忙拱手求情,一脸苦色:“张居正所言甚是啊皇上!” 眼观六路的鲁秀眼睛咕噜一转,自然不能与这些同年士子背道而驰,不然日后可要同朝为官,同一个网屋檐下,抬头不见低头见的,鲁秀顺势道:“草民鲁秀请求皇上免他一死!” 李燕云星眸如剑芒般锐利地盯着醉醺醺的钱谦益,他还在等待一个人的求情。 可这个女子,站在他身后,诱人的唇瓣动了动,秀眉微蹙思考几分,银牙一咬,最终没有开口。M.cOMIC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