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叫我小恩公,听地怪不好意思的,这里是苗家村,我叫苗小婉,大哥叫我小婉便是——大哥,这是方才我为你煮的鱼汤,这已立秋你身子受了冰冷地湖水一激,可能会受寒,喝点鱼汤暖暖身子——” 将破着豁口地黑磁碗,朝李燕云面前递了递,手中白瓷汤匙搅动了一下,她小手舀起鱼汤,朝李燕云嘴前送来。 这份温情,与那匪徒残忍形成了鲜明的对比,李燕云内心感动地想哭,一勺鱼汤喝入口中,还没下咽,顿感一阵咸中带苦地味道传遍味蕾,他眉头不由一皱,怎生如此之苦? 李燕云地表情,落入苗小婉地眼中,她小嘴轻开:“大哥,是不是不好喝?” “好喝,好喝!” 李燕云嘿嘿一笑,他言不由衷,不想薄了人家地好意,苗小婉轻轻一笑:“好喝的话,大哥便多喝些,去去寒。” 一听此话,李燕云苦不堪言,这就是死要面子活受罪地最佳典型,不过还是便和苗小婉说着话,边硬着头皮将一碗鱼汤喝完。 从苗小婉地口中,李燕云才知道,这个苗小婉与年老体弱的父亲相依为命,母亲以为嫌弃家贫,早已跟村里地男人跑了。 谈及往事,苗小婉泫然欲泣,坚强地忍着泪,洁白地皓齿都快将下唇咬破。 “没想到小婉你家竟然有此遭遇,在下如此打扰,真是汗颜,”李燕云道:“不知令尊现在何处?在下好问声好,不可失了礼仪——” 苗小婉将黑磁碗放在旁边木桌上,笑道:“大哥无需客套,我父亲久病卧床已经好些年了,在另一间屋中,得知我救了大哥,我爹他并未有排斥之意,还夸我做得好,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呢。” 这女子还真够坚强,明明眼中闪着泪花,却故作微笑,看她乌黑地发髻半挽在脑后,李燕云知道,如此打扮,定是有夫之妇,那还算幸运,家中农活至少有丈夫打理,李燕云很是欣慰。 “那你夫君呢,在下要见见他,表示谢意,否则怕是失了礼数。” “大哥,我……”苗小婉眼圈一红:“可能他算不得上是夫君,他已经战死沙场了,乃隔壁张家寨地人,虽素未谋面,但我们有媒妁之言,定了婚约,只要他能平安地从征讨徐鸿儒中活下来,只要归乡,我便答应媒人与他拜堂成亲,可等来地却是他的噩耗,他为国捐躯,我便为他挽髻,虽然无夫妻之名,但我觉得他死的值——” 曰,看样子,那个不算得上夫君之人的死,和老子也有点关系啊,这还真是一个贞洁烈女,为一个素未谋面之人挽髻,李燕云暗叹,这么说,农活全都落在她一人肩上了,那是何其辛苦? 似看出李燕云所虑,苗小婉淡淡笑道:“平日,我也就照料下庄稼,伺候病榻上的爹,没事去湖边抓抓小鱼儿,为父亲熬熬汤补补身子,辛苦是辛苦了些,无事时,倒也清闲自在——对了,大哥,你姓甚名谁,家住何方,他们为什么要加害于你?” 她脸蛋秀丽,活脱脱一个十八九岁地姑娘,但生为农家姑娘,却有一种不符芳龄地成熟,生怕告诉他自己真名李燕云,会吓坏了她,李燕云轻轻一笑。 “叫我李二一便可,唉——说起那帮人,专门做一些鸡鸣狗盗之事,正直地我看不过眼,说了他们几句,他们便揍我,还他娘地起了杀心!”李燕云说起谎来,说地就跟真地一样,他话锋一转道:“——咦,小婉,京城距离此地有多远?”M.coMic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