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乳腺癌。”黄行长答道。 肖毅说:“这个病好治,我听李岚说过,这个病的预后非常理想,很好治的,您没必要辞职呀——”他有点激动。 黄行长冲他摆了一下手势,说道:“我不是因为这个病好治不好治才辞职,作为丈夫,我亏她太多太多了,本来,她也有很好的发展平台,也有很好的发展空间,为了我,她放弃了,陪我来到滨海,人生地不熟,而且她的性格也不是那么容易和周围大妈打成一片,除去插花,没见她有什么特殊爱好。” 肖毅点点头,当初黄夫人学插花还有他的功劳呢。 黄行长又说:“而我,恰恰忽略了她的感受,经常是早出晚归,回到家累得也不想多说话,家,成了我索取的地方,不是说漂亮话,我的心里只装着工作,从来没有真真正正地装过她,在意过她的感受……” 说到这里,黄行长有些说不下去了。 肖毅呆呆地看着他,也不知该如何安慰他。 “工作,无止无休,没有尽头,可是一个人的生命却是非常短暂的,短暂到你足以忽视它,甚至都没来得及好好活就到头了……你知道我现在最后悔的是什么吗?” 肖毅看着他,轻轻摇下头。 黄行长说:“最后悔的就是费尽心机选择了连/任。” 肖毅又是一惊,难道夫人的病,足以让他完全否定了自己? 黄行长说:“人生一世,最使英雄气短的,莫过于清醒地意识到自己并不期望的结局到来。正如在轿车前面的路旁标牌上写着的‘游人止步’四个字一样,到了自己应该止步的日子,无论如何都不是件惬意的赏心乐事。我也不能免俗,总想着再搏一搏,不愿退出历史舞台,本来该止步却不止步,非要逆转而上,挖空心思争取连/任,想在人生的舞台上多停留几年,就没想过几年过后还是要退出的,这是自然规律,不可违拗。” “人啊,是要学会放下的,放下该放下的东西,有些东西你硬是攥住不放,结果往往适得其反,因为生活,总是会以你猝不及防的方式让你后悔,甚至反省……” 肖毅不知说什么好了。 黄行长看出他内心的不安,又说道:“在你来之前,我给红波打了个电话,也跟她说了这种情况,对于她我不担心,毕竟她已经位居副行长,我担心的是你。” 听黄行长这样说,肖毅不再怀疑他跟神秘人的关系,但眼下不是问这事的时候。 “滨海分行无论是在人事问题上还是在综合指标上,历来是全系统的焦点,也是众矢之的,你要有思想准备,有可能新行长上任会有人事方面的动作,不论谁当行长,分行长的职务他是不会轻易给你拿下的,这一点你尽可放心。” 肖毅点点头。 黄行长又说:“还有小董,本来我想让她去你那儿锻炼锻炼,你也带带她,让她增长业务知识,这个丫头爱憎分明,心直口快,是个好苗子,关于她,我跟董局长通了个电话,他的意思是不M.ComiC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