化万千,但还是隐忍着不肯松口。 不松口行啊,宋嘉然也不怕陪着她耗,等众人用完了膳,她积极地收拾碗筷,在将碗筷抱到厨房的过程中一个“不小心”摔了好几个盘子。 她还一脸不好意思,“我此前也没做过这些活,实在是不熟练……” 小吴氏还不明所以地点头,“这些以前都是仆从们做的,咱们哪里做过这些啊!”直到被吴氏一扯袖子,才像是反应过来了似的,“不过三嫂你还是小心些,再多的盘子也经不住你这么摔啊!” “嗯嗯!我一定小心。”她转身正要继续往厨房走,脚下又一个趔趄,几个碗又甩了出去。 “……”小吴氏看了一眼婆母脸色,她还是不说话了。 早饭用过了,午饭也得准备起来了。 吴氏不放心地跟到了厨房,想看她准备做什么。 只见她将菜肉一一洗好后又分门别类的放好,接着将洗净的牛肉放在砧板上,拿起了刀,却迟迟没有剁下去,而是不停的转换角度,似乎不知该从哪里下手。 过了许久,宋嘉然终于举起了刀,举得高高的,然后,“咚!”一声巨响,吓得吴氏抖了个激灵。 可那刀并没有落在牛肉上,而是落在了砧板上! “咦?”宋嘉然语气里仿佛也不相信,她又举起了刀,这次倒是落在肉上了,而且刚好卡在正中间。 她仿佛有了信心似的,手起刀落,一声声闷响在厨房里回荡。 而站在门口的吴氏,听着那闷响却觉得那一刀刀是砍在了她的脑袋上!她脑仁一阵阵地疼! 在见到宋嘉然将牛肉剁得七零八落又根筋不断后就要将牛肉直接丢到才加了冷水的锅里后,吴氏终于忍不住出声了。 “老三媳妇!” “啊?”宋嘉然手里还抓着那坨牛肉,惊讶道,“太太,你怎么在这?” 吴氏将牛肉从她手里夺了下来,冷声道,“我本想着来看看你这儿怎么样了,却不曾想见到如此荒唐的一面。” 荒唐?宋嘉然眉毛微挑,“太太这话是何意?” “我竟不知,宋太医家竟这般娇宠女儿,连这些普通的庶务都不懂,白白地祸害东西。”她怎么也没想到,宋氏居然这般木讷不知变通,花钱大手大脚不说,做饭还如此难吃! “这女儿家,出嫁前母亲都会带在身边教导一阵子掌家要义、庶务人情。无论是柴米油盐价格几何还是丝绵绢锦何地最好都会一一传授,怎么老三媳妇你却一点都没学到?若是不懂,慢慢学习慢慢问便是,可你看你刚才,不知这肉如何处理,却偏偏自己一意孤行,将好好的肉磋磨成了这般模样。” 这话就说得有意思了,不仅骂了宋嘉然还骂了她娘家宋家不会教养女儿。 宋嘉然哪里能忍,而现在,也不用忍了。 她慢条斯理地洗净了手,“太太有所不知,我母亲的确未曾教过我这些。我们宋家虽家族不显,可世家名声也过了百年,家中的姑娘学得都是些琴棋书画、阳春白雪。便是将要出嫁,家中长辈教导些识人用人之法、世家族系、人情往来规矩,不至于见了面不知是亲戚便就可以了,什么柴米油盐、庄子铺子之类的,哪需要做主子的学这些?” 太医在大夏朝的确不是什么大官,但宋家就如同她刚才所言,是百年世家,立族之久,比大夏朝还长。宋家历经多个朝代,自然有的是底气。 “若是这些还要主子去学,还要那些陪嫁嬷嬷、侍女有何用?所以啊,一般呢,都只有那些小门小户的姑娘们,嫁的也是写小门小户人家,才需要学这些东西。” 她看着吴氏越来越白的脸,继续道:“我不善厨艺也是缘于此,我母亲曾说了,用来满足口腹的手段,是那些没本事只能想出这等法子讨主人欢心的奴婢们才会用的,我若是想吃什么,自会有人挖空心思满足我,何须我自己脏了衣袖、染一身油烟?” “太太,要不是咱们如今到了这般境地,您也不会进厨房吧?” 她一双眼睁得大大的,仿佛刚才的话全是内心肺腑之言,她心里是这么想的,于是就这么说了。 可是她说得那些话,无一不是在往吴氏心上捅刀子。 什么小门小户才要学那些庶务,吴氏就是从小门小户出来的!m.COmiC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