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屋子了如指掌,他很清楚,从前从未见过这只红木匣子。 这匣子精美异常,鎏金镶嵌数颗珍珠,仿佛是一件精心的礼物。 赵珣想到了那日在宫外恰巧碰见的赵蘅玉。 他不由自主走过去打开了那只红匣子。 红匣子里放着一方砚台,是掌柜所说的铜雀瓦砚,另一边,用锦囊装着什么东西。 赵珣打开锦囊,发现是一对瓷娃娃。 这匣子里的难道是赵蘅玉预备送他的生日贺礼? 金童玉女,成双成对。 赵珣蓦地想起纨绔们私下里不堪的流言。 有关他们姐弟的…… 赵珣心跳如雷,将这对瓷娃娃放进锦囊,又将锦囊放进匣子,最后小心关上匣子。 “阿珣?” 赵蘅玉走出来的时候,赵珣刚坐下。他望着袅袅行走到他身边的赵蘅玉,心中暗想他一定是病了。 不然他为何感到坐立难安。 赵蘅玉和赵珣一同出门,去正殿给嘉贵人请安。 如今和赵珣同处一室,让赵蘅玉感到很不自在,她要微笑,要说些附和赵珣的话,还要时不时迎一下赵珣投过来的深深目光,她应付得很勉强。 她觉察到一种暗潮汹涌,也许只是因为她自己心里藏了事。 送走赵珣后,赵蘅玉舒口气,她回到承禧殿,一眼看见博古架上那只红木匣子,她唤花钿取来。 打开红木匣子,除了赵蘅玉买来的铜雀瓦砚,还有一个装着一对瓷娃娃的锦囊,赵蘅玉将这对瓷娃娃拿出来,认真对花钿说:“不妥当。” 花钿笑道:“如何不妥当,公主和斐公子是未婚夫妻。” 这些日子,斐文若常常托人悄悄给承禧殿送些小玩意,一支笛子、一幅画或是一盒糕点,也许他是为了让赵蘅玉在待嫁的日子开心一点。 赵蘅玉有没有被他打动尚未得知,花钿却老早就被“收买”了人心,她为赵蘅玉搜寻来一对瓷娃娃,想要赵蘅玉当做礼物回给斐文若。 赵蘅玉觉得这瓷娃娃成对,不太妥当,便费心去寻了一方砚台,恰好过几日是斐文若的生日,回礼也有由头。 花钿见赵蘅玉不要这对瓷娃娃,她只好将这瓷娃娃收走,她说道:“永安侯府行事一向低调,斐公子大约不会大张旗鼓做生日,这寿礼公主打算差人去送,还是亲自去送?” 提到生日,赵蘅玉免不了又想起了赵珣。 燕支陪她这么多年,她长眉一低,燕支就明白她在想什么,燕支说道:“斐公子生日前几日,可巧就是六殿下的生日……公主要为六殿下备下寿礼么?” 平心而论,知道了赵珣做过的那些事后,燕支现在是很不愿意赵蘅玉再为赵珣费神的。 燕支望着赵蘅玉,只见赵蘅玉幽幽叹口气:“不必了。” . 赵珣坐在南窗边上写字。 他提笔蘸墨,手腕顿了一瞬,李德海在边上服侍,瞧见赵珣盯着他惯用的那方端砚上的小小裂纹。 李德海说道:“前些日子皇后娘娘赏了砚台,殿下说爱用旧的,便没有换上,殿下可是要换?” 赵珣摇头:“不必。” 李德海便没把这件小插曲当回事,只是赵珣写了两个字后,问道:“库里可有铜雀瓦砚?” 李德海仔细思索了一下,小心答道:“皇后娘娘赏太子殿下的倒是铜雀台砚……” 李德海以为赵珣在估量皇后对他的态度,忍不住说了句:“殿下不必在意,皇后娘娘一贯是那个性子。” 赵珣却哂然一笑。 李德海瞧了半天,也不知道赵珣在笑什么。 几日后,就是赵珣的生日。他先是去皇后的坤宁宫中略坐了会,赵珣察言观色,见皇后神色倦倦,坐了一刻钟,便起身告退。 他离开坤宁宫后,直往长春宫走去。 一路春风拂面,他脚步匆匆。 来到长春宫宫门前,赵珣抬头望见朱墙翠瓦,方才的兴冲冲忽然间冷凝下来。 长春宫的朱墙翠瓦总让他想起行宫里阴暗逼仄的小屋。 那时候,他和黄嬷嬷在行宫东躲西藏,兰妃母女就在长春宫中金尊玉贵。 赵蘅玉不是他的姐姐。 是他多年来,念着、想着、恨着的那个人。 走进长春宫的时候,赵珣已经收敛好了神色,没有多余的高兴,也没有隐藏不住的愤恨。 嘉贵人安排了一桌席面,就嘉贵人自己、赵珣和赵蘅玉三人一桌。 禾青端上一碗长寿面,她笑着说:“殿下尝尝,这是嘉贵人亲手做的。”m.coMIC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