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着干透。 苏昙适时地递过去手边放着的湿布巾,趁着李孑擦手的时候不无好奇地问道:“敢问李姑娘,这是何种技法?您刚刚用的笔,又是如何制得?” “那个,叫素描,其实也不算什么技法,”毕竟她的素描也只是看着书自学的,“运用的是黑白光影,凸显出最真实的物象,只要仔细对着一件东西好好练一段时间,谁都会画。至于用的笔,芯子就是炭加了些黏土,外面绑的一层壳子。” 这都算不上铅笔,因为她都没在这个时代见过石墨。 “苏公子感兴趣?” 苏痕看了眼自家堂兄,“我堂兄他最喜欢画画,李姑娘你这种画技连我都有些手痒想要试上一试,更别说他了。” 苏昙点点头,“确实很感兴趣。” 李孑想了想又拿笔写了一张制作炭笔的方法,递过去,“这炭笔有硬有软,各有不同的作用。有的适合勾勒线条,有的适合上阴影。你自己琢磨就行,最开始先别对着人,先把死物画好了,再去画人像。” 苏昙看着递到面前的纸张,没有伸手去接,“李姑娘,这太贵重了。” 别看李孑只用那炭笔画了这么一幅画,但苏昙从这只小小的笔中,看到了更多的可能。 这就相当于一种全新的制笔方子,完全区别于毛笔的硬质笔。 李孑收回手直接往桌子上一放,“不算贵重,我们漠北那里,几乎家家都有。” 苏昙:“······” 他最后还是收下了,不过回赠了一套藏中珍藏的孤本。 李孑笑眯眯地收下了。 这么一会,厅中的众学子们也都休息好,开始了新一轮的辩论。 李孑拍拍三小只,让他们好好听。 自己也跟着津津有味地听起来。 大概是因为有苏昙这个少院长在场,众人比起前半场要矜持一些。 但到了最后,也都压根全忘了旁人,跟着自己的对手争得脸红脖子粗。 嗓子哑了还在喊。 这时候,就有充当裁判的学子在一旁伸手击一下缶。 缶声响,之前无论辩论的多厉害,都得暂时停下,各自去冷静片刻。 李孑听得有些意犹未尽。 “贵书院的学子果然都是高才!” 有时这种思想上的碰撞,比起一个人静思苦学,还要有效的多。 你一个思想,我一个思想,在谁都说服不了谁的时候,就有可能生出来第三种思想。 这是闭门造车永远得不到的。 李孑突然有了一个想法。 可以跟苏公子这位少院长商量商量。 趁着这点空闲,她又从匆匆提笔写了一封信。 这边笔刚刚放下,那边缶声一响,辩论又开始继续进行。 直到厅外有人叫用饭,李孑才恍然已经到午时了,偏头一看,三小只在一旁捂着肚子,小脸可怜巴巴。 厅内的文辩会主持叫了声结束,在一旁负责抄写妙言词句的学子把手上的纸张分下去后,众学子便纷纷出门准备出去用饭。 李孑拿好写完的信还有干透了的那张素描人物,看向苏昙:“看来我又要叨扰苏公子一顿午饭了。正好,看完贵书院这么一场文辩会,我有些想法想说与苏公子听一听。” 回了小院,用过午饭,还是坐在廊下的竹桌旁。 李孑看向苏昙:“不知苏公子可曾听说过漠北学院?” “这是自然。”苏昙点了点头,“这几年间,漠北学院声名鹊起,虽然才成立短短几年时间,但在这天下书院之中,堪称后起之秀。要不是江陵距离漠北路途遥远,在下也想前去一观了。不过李姑娘来自漠北,想来也是对这漠北学院知之甚详吧?” 李孑没点头也没摇头,“今日的文辩会一观,可以看出,书院学生中的辩论交流,可以让双方都能在头脑的碰撞中进步。那不知苏少院长可想过,两个学院之间,其实也可以交流一番?” 苏昙听得一愣,忍不住深思片刻。 最后得出结论,此举的确可行。 等他再抬眸看向李孑,眼神微凝,“敢问李姑娘是?” 能说出这一番话出来,他如何还能想不到对方的身份,恐怕并非单单只是漠北人士。 李孑放下茶杯,“李孑,漠北学院,院长。” 书房门口。 一脚踏出房门的苏痕手指忍不住一松,手上书卷滑落在地。 整个人愣在当场。想和更多志同道合的人一起聊《重生之田园帝师》,M.cOMiC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