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是裴太守,他让你去观摩梓潼的水师,我想这样一耽误今日大半时间就过去了,若不能及时叫醒你,那我们真的推迟一天到达了。 萱城挤出一丝干笑,你真是忠心啊。 多谢阳平公夸奖。 那走吧,还愣着作甚?姚苌眼睁睁的看着萱城起床穿衣,一时愣住,萱城一层一层的把衣裳穿好,瞥见姚苌盯着自己发怔的目光,胸腔内憋了一处火。 他似乎忘记了一件事,古人睡觉是和衣而躺,所以姚苌注视的只是自己身上的衣服,并非泄了春色,如此一想,倒即刻释怀。 二人急步出了房间,裴元略正一身戎装英气凛凛的在恭候着,轩眉朗目。 裴太守,你有心了,还这么早早候着我。 不早了,阳平公,请跟属下移步水师驻训处。 萱城第一句话就被碰了一下,惹的姚苌在背后捂嘴偷笑,慕容永器宇轩昂的跟在一侧,不发一言。 陵江水师驻训地离太守府约莫两三公里的距离,数人拍马疾行,不出片刻便到了江边。 迎面扑来的是一股江河湖海的灵气,此处山川俊秀,一道宽约百米的河流纵横而过,川海滔滔不绝本应奔涌而前,然而在这陵江上却异常平静,河流夹与两山之间蜿蜒,往下流不足千里处拐出了一道弯来,再往下游便模模煳煳不清了,江边上浮着一叶一叶的庞大船只,乍眼之下,不下千艘,那不是普通的商船,也并非寻常百姓家的乌篷,更非寻山玩水的画舫,而是用于军事作战上的舰船,船舰的甲板上一排一排的戎装兵士风姿凛然,迎面投来目光。 这便是你在此训练的两万水师? 正是。 阵阵细风吹来,萱城忽觉内心格外畅快,身子飘飘然,衣裳裙摆被卷起,仿佛生了翅膀一般,不由感慨,有此开端,大秦兴亦。 裴元略的眉目笼罩在山间雾气的阴影里,此刻看不清他的面容,可萱城真真切切的感受到了他的雄心壮志。 姚苌亦是感叹,陛下有此雄心,何愁家国不平,四海不一。 萱城斥他,说他做什么,我让你看水师,你就这么想迎合皇兄吗?别说些没用的。 姚苌受了气,即刻闷下脸去不语。 倒不是萱城故意找茬,只是历史上姚苌此人颇有心机,在苻坚面前总是说好听的,总是劝苻坚南下伐晋,可这乱世时代,伐谁哪是那么容易的事,何况大秦此刻的内部危机重重,即便姚苌跟着他一起南下,看似忠心耿耿,可萱城终究不能释怀那些历史上的悲痛瞬间。 走,我们下去瞧瞧。 裴元略领着他们一步一步的下了山路,待近了那江面之时,一阵海涛拍案而来,凉飕飕的风迎面袭击,额边细发遮眼,萱城抬手拢了拢,继而下了山路,站在江面的对岸上翘望。 啊,这正是我所期望的。 陵江水师全军,参见阳平公。一瞬间,江面上千艘战舰上的士兵齐刷刷的跪地朝拜。 萱城心中一凛,眼含珠光,微微抬了抬手,大家都起身吧。 裴太守,你的这支水师真是我大秦的一致劲旅啊,我替皇兄谢过太守。 这是裴某分内之事,陛下命属下练兵,才是深谋远虑。 十年磨一剑,百年练就强军。 无论是古代亦或是现代,只有国家军事实力强大了,才能捍卫国土,守卫万民。 战舰缓缓移来。 阳平公,请。 萱城登上船舰,缓缓移步开来,一下一下坚实的声音响在江面上,更扎进萱城心中。 举目远望,雾气弥漫在山川之间,周围四处被高山围挡,行程了一个天然屏障,裴元略在各山上分派百余名士兵组成哨卫,陵江水师就刚好被完整的裹在其中,方圆百里之外不见人烟,如此隐秘,实乃练兵的最佳驻地。 萱城看望了甲板上的兵士,并一一同他们交谈,听从了士兵们的内心想法,他一点一滴的记下。 回到太守府,已经逼近申时,萱城不做停留辞别了裴元略,同姚苌、慕容永继续南下。 梓潼的南面便是德阳郡,德阳地形地貌平阔无垠,三人加快行程,到了夜幕上来的时候,他们已经出了德阳郡的南面小县茂县,离益州愈发的近了。 萱城问身边的慕容永,张育此刻还在蜀郡吗? 没有,由于没有晋朝的接应,此刻他已经退守到了巴獠。 萱城道,如此一来,若是我们首先同他谈判便要东进巴獠。转念一想,苻坚已经把自己南下蜀郡的消息传下去了,若是此刻转身入巴,那蜀郡太守可就空等一场了,蜀地百姓的期盼也便没了。 纵然从德阳入巴獠是一个捷径,萱城M.cOMic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