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冲怎么不会忘记苻坚? 所以,他一遍一遍的写,一遍又一遍的在地上写他的名字,一遍一遍的在心里念他的名字。 苻坚,慕容冲,这也许是中国古代历史最令人心痛的帝王了。 萱城阖上眼,有气无力道,你们之间只是一个错。 错误的开始,错误的结局。萱城低声喃喃。 没有回头了,你走吧。慕容冲冷冷道。 萱城无言怔在原地。 他说不出话,他也不敢再说什么。 慕容冲和苻坚,他谁都救不了。 他只能救苻坚的江山。 那一夜,也许是最漫长的夜。 漫长到萱城想了很多天都没亮,他隐隐约约听见暖阁外面有人在走动,可他不想去探个究竟。 反正明天都要走了,谁都不见,这是最好的离别方式。 他一直不敢合上眼。 他的脑海中不停的浮现慕容冲的面孔。 那醉人的一笑。 那冰冷的嗓音。 那柔美的身体。 只此一刻的暖意。 冤有头债有主,这千古不变的理,萱城如何打破? 他费尽心思思考,他甚至在想,也许能有一秒的幸运,自己能从睡梦中穿越回去。 到时候,一切的烦恼和悲恸都没有了。 也许,他该在临走之时问问慕容冲,在杀了苻坚和毁灭苻氏的江山之间他会怎么选择? 一人之错,何故要赔上整个江山。 慕容冲,不论你怎么恨,怎么想杀了苻坚,我都会阻止你。 第一百四十二章 秦有五公,该灭 灞桥上的风太过阴寒,像刀子一样刮在皮肤上,生生有些疼。 苻坚把两万兵马交给萱城的时候,萱城其实心里生了一股退意,这是他第一次有意识的带兵出征,虽说不是真正意义上的打仗,可处理不好汝南公的变乱,五公再难以剿除,大秦将难以安宁。 皇弟,朕等你回来。迎风而立,风动,衣动,发动,他们的心如止水。 萱城若有所思的一笑,若回不来呢? 苻坚定定的看他,沉吟了一会儿,道,你会回来的。 两万兵马,皇兄觉得我可以胜了汝南公? 你不必胜了他,你只需杀他一人足以。 皇兄未免太过胸有成竹。 朕信你。 萱城冷漠的眼神望向前方无际的黄土,也许,你不该这么信我。 苻坚,若你信我,就该听我的。 苻坚的心太大,整个北国装不下。 慕容冲的心太狠,即便是整个大秦,他都毫不怜惜。 皇兄放心,我会回来。萱城上马,英姿勃发,重重许诺。 苻坚握住他的手,仰望着他的脸,无论你是谁,记得回长安。 萱城心一酸。 千年的陌路,遥遥无期的北国,苻坚,他是自己的哥哥。 马蹄声起,人影渐行渐远,苻坚目送他们远出长安城,眼眶终是红了一分。 陛下,回宫吧,丞相还等着跟您商议与晋朝签约之事呢。 苻坚闷声不语,似乎在思索着什么。 陛下。 走吧。苻坚回过神来,淡淡一声。 萱城不会不回来,这是苻坚对他的承诺,所以,对汝南公之事,他只会赢。 晋朝派来桓温的参谋左长史郗超前来长安。 桓温主政,谢安依旧在东山隐居。 可苻坚还不忘关怀一下自己的这位旧友,他笑吟吟的询问郗超,半年不见,安石可好? 郗超一震,傅粉下白皙透红的脸色瞬间变得不好,略微尴尬,陛下为何不问丞相,反倒关心起谢安了? 苻坚依旧笑得坦诚,别急嘛,接下来朕该问候你的那位丞相了,怎么样,元子他可好? 敢这么在两国政事上面嬉笑的人也许就只有苻坚了。 郗超尴尬一笑,低头干咳两声,多谢陛下关怀,丞相好的不得了。 王勐埋头低笑。 苻坚这才迈入主题,朕欲与晋结秦晋之好,永久停战,双方互不发生战事,景兴以为如何? 郗超道,丞相的心思正与陛下您不谋而合,晋秦结好这对双方百姓都是一件长久利事,但有几点丞相交代在下一定要与陛下说清楚。 苻坚微笑示意,直说无妨。 郗超道,此前丞相三次出兵北上皆无功折返,秦国毫发无损,然而晋朝境内却颇有怨言,耗损兵马钱粮m.COmIc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