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已经是您本月第七次溜号了!这个月才过了八天,多少有些过分了吧?” “我们都理解您的心情,照顾活人确实比照顾亡魂麻烦很多,但请您不要轻易放弃,我们相信您一定可以……” “是啊!我们都听聂主任说了,您年轻时最喜欢加班了,怎么能临阵脱逃呢?” “没有正当理由,门口的‘防摸鱼门禁法阵’是不会解开的,我劝您死了这条心吧!” “…………” 不知是不是错觉,长庚眼中的悲愤与绝望,似乎比黎幽还要浓烈而深沉。 这也没办法,谁让他是局长,黎幽只是个平平无奇的主任贤内助呢? 正如下属们所言,长庚倒也不是不能加班,但他做了一百年准点下班的送葬人,早已习惯和一拍两散的鬼魂打交道,如何耐得住无穷无尽的养老保险、就业保障、劳动纠纷? 不习惯,总之就是浑身不习惯。 他不止一次这么想:要不还是向聂昭打个报告,让她把自己调去殡仪馆吧! 但不用想也知道,如今正值用人之际,别说聂昭,长庚自己都不会同意自己辞职。 既然如此,他就只能隔三差五整点小活,引得下属们围着他咋咋呼呼闹上一通,纾解一下不足为外人道的工作压力了。 不过这一次,长庚才刚走到门口,迎面就看见东曦和洛湘、葛织娘一同匆匆赶来,他躲闪不及,被满脸急切的姑娘们当场抓获。 “长庚前辈,终于找到你了!” 东曦一个箭步拦住他去路,“关于兑洲部分地区遗留的性别歧视问题,我们拟定了一版改进方案,想请你一同帮忙看看……” “……” 长庚瞬间戴上痛苦面具,目光从她们手臂上标有“妇联”字样的袖章扫过,又略带心虚地飘向远方。 “今日烛幽姐要过来,你们有什么问题,直接问她便是。只要有她在,这些工作她都会抢着处理的。” 聂昭:“……” 小弟长大了,都学会甩锅了! 东曦却一口咬定了他,不依不饶道:“眼下昭姐姐还没过来,时间宝贵,你就陪我们聊一会儿吧!给点建议也好啊!” “这……” 长庚想不到她变得如此强势,踌躇再三,最后还是叹息认命,“既然如此,那便进来吧。” “话说在前面,我只能提供建议,下决定的还是你自己。现在的你,应该已经没问题了吧?” “东曦神女……不对,东曦副主席。这些年来,我们之中变化最大的就是你了。” 东曦先是一怔,随即颊边飞红,不好意思地低下头笑了笑。 “当年父亲入狱以后,我也想了很多。虽然还有很多事情没想明白,但有一件事我很清楚。” “昭姐姐说,从她斩断建木这一刻起,无论过去是人、是魔还是神,大家都要回到同一条起跑线上,靠自己脚踏实地地前进。” “那么,我也是时候迈开脚步,去做我能做到的事情了。” …… 最终,聂昭和黎幽还是过门而不入,没打招呼就悄悄告别了社会保障局。 对此聂昭解释说: “虽然我热爱工作,但今天我答应了陪你散心,就只能对不起长庚了。凡事总有个先来后到,不是吗?”m.cOMIc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