恩侯世子到了,心中一惊,眼中多了几分忐忑。 与李轻婵有婚约的就是这位了,可她打听过了,人不是不在京中吗? 荀氏心中慌乱了片刻,咽了口凉茶镇定下来,他来了也好,亲眼看见李轻婵那不堪的模样,彻底绝了她嫁入高门的可能。 只是如此一来,她就更不能往李轻婵那边去了,谁发现那边的龌蹉事都行,唯独不能是她。 荀氏端着当家主母的姿态招待着人,可从始至终没得到一个正眼。 她是庶女出身,如今又是继室,身份尴尬,本以为是这位世子看不上她这身份,可后来见李铭致也没被搭理几句,这才安心了一些,心想兴许是人家就是这不苟言笑的性子。 她这边正想着,听见厅门外传来急促的脚步声。 荀氏按捺住心中的急切,等听见了人声才抬头看去,这一抬眼,察觉到一道锐利的目光落在身上,带着冰冷寒意一样,刺得她孤身一凛。 荀氏顺着感觉侧目,正好与钟慕期对视,看见了他眼中明晃晃的杀意。 她抖了一抖,再细看去,钟慕期已移目向厅门口。 “表哥。”姑娘家的声音像落入玉盘的珍珠,清脆娇美,清晰无比地传入耳中。 荀氏又是一惊,愕然地看着李轻婵红光满面地迈入厅中。 李轻婵先是在厅外喊了钟慕期一声,进来后脚步稳重了些,款款移步至厅中,向李铭致、荀氏请了安。 起身后,默不动声地朝钟慕期走过去,站在他不远处,也不说话,就偏头看着他,等着他先开口。 钟慕期顺了她的意,道:“你姨母让我来接你回去。” 李轻婵抿着嘴角浅浅笑了起来。 “还说你一离了府就着凉起热,让你以后都不要随意出府了。” 到这里李轻婵就不笑了,偷偷去看李铭致。 李铭致板着脸,道:“既然还要去公主府养病,就跟世子回去吧,在公主府切记要听话,不可与从前在姑苏时那般胡闹。” 李轻婵低头答他:“谨遵父亲教诲。” 钟慕期则是皱起眉来,她以前那副病弱身子,就算是想胡闹,能闹得起来吗? 他扫了李铭致一眼,对李轻婵道:“走了,你姨母等你回去用早膳呢。” 李轻婵一听他说话就想开心,两眼弯成了月牙。 一旁的荀氏人都快傻了,她一直以为不管荀翰昨夜能不能成事,李轻婵那边都会闹起来。 昨夜等了一宿没听见丝毫动静,她以为荀翰是成了,怎么现在李轻婵没事人一样? 若是没成,那荀翰人呢? 她心中波涛汹涌,这会儿见人要走了--------------弋,才压下心中的疑惑,挤出笑来,道:“外面还下着雨呢,再歇一会儿,用了早膳再回去吧,正好等下再让大夫看看,可还有别的不适。” 李轻婵见了她就浑身不舒服,可再不想理她,当着李铭致的面也得给她几分薄面。 她往钟慕期身旁再移一步,才轻声道:“不起热了,昨夜已经让姨母空等了一宿,该回去了……” 她话还没说完,余光见钟慕期走近了,腰上忽地被他横臂揽住。 李轻婵得差点跳起来,这可还在她爹跟前呢。 她下意识想要躲避,可下一刻后腰气海俞穴一酸,她整个人酸软地倒了下去,被钟慕期接了个满怀。 一旁候着的侍女忙上前来,急呼“小姐”,口中说着“怎么又忽然发病了?”“不是好久没发作了吗?” 她们吵吵嚷嚷,钟慕期则是将人横抱起来,未再看厅内两人一眼,径直将人抱出了府门。 “这、这……”荀氏目瞪口呆,欲上前看望的手还停在空中,愣愣回头看向李铭致。M.coMiC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