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救下阿笑的命! 她在给阿笑喂完药后抬起头,便看到刚刚还在把酒言欢的北狄将领已经齐齐围了过来。 很明显他们对她的行为十分不认同,一个个脸上都写着愤怒,还有大胆地嚷嚷着让她滚开,这个冒犯了他们主上的俘虏必须要被处死,不然法纪何存。 苏青宁没说话,只是蹲着没动,抬头看着不远处的呼延协律。 呼延协律也正看着她,已经看了许久了。 看到她一脸着急地扶阿笑起来,喂他吃药,还温柔地安抚他。 他心中很生气。 他对她那么好,她始终都没有正眼看过他,最多就是笑一笑。 但那种笑比起她刚刚的真情流露就未免显得太假了些。 他心头不舒服,便任由身边的人苛刻地冲着苏青宁叫嚷,他倒要看看她能坚持到什么地步。 苏青宁僵持了一会儿,起身朝着呼延协律走去,她行了一个标准的北狄的礼节,然后一脸恳求地道:“求王子殿下放了他。” “凭什么?”呼延协律问出了他一直隐忍着的问题。 苏青宁静默着没说话,她在思考应该用什么办法来救他。 事实上用暴力的办法是行不通的,在北狄的地盘上,他们根本不是呼延协律的对手,所以只有怀柔政策。 呼延协律很好奇苏青宁会怎么说,可她却突然不说话了,这让他有些心痒难挠,便直接质问:“你为何护着他?”他可以忍受苏青宁对他冷淡,不陪他,但他不能忍受她与别的男性站一块。 就算这个男的才只是一个毛还没有长齐的少年郎。 他就是生气,他就是霸道。 “因为他是我的弟弟,我远房亲戚家的弟弟,那日突然认出来的。”苏青宁急中生智,扯了一个很没有边的谎言。 但就是这个谎言却让呼延协律信了,他将信将疑:“你弟弟?” 苏青宁眼见有希望连忙点头:“没错,他正是我一个失散多年的堂弟,我爹找了他很多年都没有找到,幸好在这里找到了。” “好多年都没有找到,你如何认出他来?”呼延协律绝对不傻,想要骗到他可不容易。 苏青宁搅尽脑汁,突然想到刚刚她蹲下去给阿笑喂药的时候,看到他身上的一个印痕,当即道: “胎记,我打小就听我爹说过我有个堂弟小小年纪就失踪了,他脖颈上有个胎记,王子殿下要是不信,大可看一看。” 呼延协律自然没有亲眼去看,但他使唤了格其去看。 格其看过后点了点头,呼延协律这便信了。 不过他还是没有打算轻易放过他。 “我按照我族规矩接受了他的敬酒挑战,现在他输了,也该按照我族规矩自断一臂才是。” “殿下……”苏青宁惊声打断他的话。 “使不得,阿笑他,他还小,若是没有了手臂,这以后如何是好?” “青宁姑娘,我若不按这般规矩断他手,那便就要按他以奴隶的身份以下犯上,罪当立斩。” 北狄虽已经进入了封建制社会,但他们给予俘虏的待遇就是奴隶,所以对他们的管制十分严格,他们在北狄只能做最低下的活计,生不由己,死亦不由己。 刚刚他无视他的权威,贸然上前来,他倒是按照规矩与他拼了,但接下来的惩罚却绝对不能免。 苏青宁这才知道,原来阿笑为了帮她解围,所要付出的代价比她想象中的更加大。 让阿笑死这是不可能的。 可砍他一听手臂,那也不可能。 苏青宁陷入了沉思。 她得想个办法,一个两全其美的办法。 她转向格其,悄声问她,如果是北狄人或者不是奴隶的普通人与人斗酒输了会怎么样? “磕头认错。”格其想了想小声道。 苏青宁心头一跳,脑中灵光乍现。 她缓缓走近呼延协律,柔声:“殿下,阿笑是我弟弟,你不是有意想娶我吗,那他就是你的小舅子,你确定真要杀他剐他要他的手臂吗?” 呼延协律的心神被苏青宁前半句话完全地抓住了,根本没有听到她后面的话。 他摒着呼吸道:“你肯答应了?” 苏青宁咬唇狠狠心道:“只要我跟沈昀的婚事解除,我便嫁你!”m.cOmiC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