力起身,直视着云卿安,极力端平语调道:“云督事务繁忙,定筠不敢打扰,告辞。” “姚伯父可是下葬了?” 云卿安那平静的声音从背后传来时,刚迈过书房门槛的姚定筠脚步一顿。 怜她黑发送白发,沉痛的悲哀似一把凌迟刀尽毁生气而徒留骨立,泉眼明明纳不下的,可暗涌喷发时,事事由不得。 数日来她对自己的告诫在今日全然忘却。 “呵哈哈哈……”姚定筠陡然回过身时,被门框撞了个踉跄,而她的眼中已满是血丝,声音凄厉而充满了怨恨,“怎么,云督还想赏个脸同我前往一观不成?” “以的是何身份,杀父仇人还是我姚定筠的丈夫?哈哈哈,你这种人也配?积点德,别脏了我父亲的安生地!” 听着这声声的咒骂,云卿安面无波澜,只是起身轻轻地将刚落笔而成的画作放于一边晾墨,复抬眼望着情绪失控的姚定筠,纠正道:“无合籍,不成婚,你我无相关,不牵扯。” 罪臣之女,谈何尊严?姚定筠被人当成物品一样地掳来,所谓的婚事从头到尾就是一场笑话,用以羞辱作践她的罢了,自然更无其他的正式仪礼。 况且这两位当事人,没有一个是承认的。 姚定筠的呼吸略微平复了些许,冷冷道:“云督知道便好,可还有何吩咐?” 云卿安垂眸,望着裂冰玉戒时神色柔和了几分。旅归傍依之处,是那人恣意张狂的眉眼之上,可填山河的胸怀之下。 “见过云过千帆,暮霭沉落,再去评判是非曲直、好坏与否。于你于我,皆是交待。” (本章完) 第32章 雪长暗 乡为身死,定还故里。 景榆林场。 几日前不出意外地又下了场大雪,覆了荒林,加了银冕。 薛醒乐颠颠地来这里找司马厝的时候,他的后边跟了一群狗腿子,各人手中提着各式各样的渔具,热闹得跟舞龙游街似的。 “小公爷,您看看,鱼钉鱼叉鱼饵鱼网……到底是先用哪样?” 大冬天想吃上鲜鱼不容易,于是薛醒不久前特意命人汲了地热泉水,专门用来做一池专门用来养鱼的暖鱼塘。 这鱼养得比人都金贵。 “都、都都放着先。”薛醒随意应付了旁人的问话,扯了扯衣领子,放开了嗓子就冲着林木后头一声吼,“老哥!今日我们边抓边吃鱼,烤红鱼,酱醋鱼,十全大补肥鱼汤……” 枝干“咔嚓”一声地断开了,一摊落雪在半空中被枪尖挑飞出的木楔块击中,烂了个稀碎。 司马厝对薛醒的话如若未闻,注意力全放在手中的冷肃银辉上。 薛醒翻了个白眼,有些鄙夷他的没见识,但还是耐心地解释道:“这叫练枪不误宰鱼功,反正你就甭管,等吃的就成!” 通过枪杆、枪尖与圆木楔贴缠抽拉来不断提升运枪的灵活度,直至两侧木头被刮磨成凹状方为功成。 “啊!好一个枪枪到肉,年年有鱼。” 众人听得心服口服,干脆也就都放停手在一边干等着。等别的不成,可若是等吃的就一个个特耐心。 一晃多年过,磨枪亦是磨人。 司马厝嘴角抽了抽,终是应下。 “啊……这如何使得?”后头人面面相觑,“小公爷不用这些个物件可怎么抓鱼?” 当数条鱼m.CoMiC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