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为特邀嘉宾,这一次,沈岁进一共和薛岑四手联弹了三首曲子。 压轴的曲子,是李叔同的《送别》。 那一天,气氛实在有些太沉重了。 一整场音乐会,沈岁进几度潸然泪下。 好朋友即将离开,这种熟悉的告别场景,让她再一次想起了初中时候,和伙伴们分别时那种哽在心头的难受感觉。 那一晚,她请台下的单星回,为她和薛岑拍了许多的照片留念。 翻到她们四手联弹《送别》的照片,双人特写的镜头里,沈岁进和薛岑的眼眶都是红涩的。 看着照片有点儿难过,车里的音乐电台,不知道谁点了一首朴树的《那些花儿》,更是让即将离别的失落情绪,在沈岁进心里彻底泛滥开来。 一个红灯车停下来,单星回对她说:“给我捡一包妙脆角。” 顺手把音乐电台的频率,很自然的调走。 干嘛呢这是。 还没到真正分别的时候,沈岁进这就哭上了? “你要什么口味的?有番茄味的,烧烤味的。”沈岁进弯腰去够脚边的零食袋子。 听到塑料袋声音响动,博士特别激动,冲前排的沈岁进汪了两声。 汪:什么好吃的,我听到了,快给我吃! “烧烤味的吧。给后面那家伙撕一根火腿肠。” “火腿肠吃不好,太咸了,你老是惯着它。比熊的泪腺太发达了,一吃咸了就有泪痕,丑死了,两道黑黢黢的泪痕挂下来,像只小老头儿。” “那给半根?” “四分之一吧,剩下的我吃。” 其实两人对狗都有点没原则、没底线的宠,明知道火腿肠对狗不好,但博士贪嘴,偶尔还是会纵容它一下。 沈岁进在那啃博士剩下的火腿肠,啃了两口觉得都是面粉味,还没午餐肉好吃,就嫌弃地丢到单星回的嘴里:“火腿肠是用猪肉做的吗?怎么一点肉星儿都没吃出来。” 单星回吓唬她:“谁知道呢。死猪病猪多的是,我在我们兴州老家,就看见镇上有人来我们村专收病猪死猪的,价格便宜。” 沈岁进看他嚼的不亦乐乎,让他赶紧吐出来,还特地敲了一下他的背,“你有毛病呢,知道病猪死猪还往下咽?” 红灯秒数有点长,单星回都把大半根火腿肠啃完了,绿灯还没变过来。 他拧头对她咧嘴一笑,笑容里藏着坏意。 “刚刚干嘛呢你,相机坏了?鼓捣那么久。”单星回明知故问。 “看照片呀,你的丑照。我手里可是有你无数的黑历史,你对我客气点儿哈!相机里都是呢。” 有去年春天一起去昆明的,有春夏之交去伊犁看薰衣草的,有去年冬天一起去瑞士滑雪的,有今年开春儿他载着她去周庄的。 哦,还有他带她去他老家兴州的。 他蹲在土灶前烧火,一直点不着柴火的蠢样儿,她都不客气地拍下来了。反正他什么丑样儿,她相机里都有。 看着她的情绪被调动了起来,单星回侧着头瞄了她一眼。 傻姑娘真好骗。刚刚还那么伤心,照片翻着翻着都快感伤落泪了,这会儿功夫就被他哄好了。 沈岁进给他撕了一包烧烤味的妙脆角,递了一颗到他嘴里,“你们男的怎么老是喜欢烧烤味呀?我们女的就喜欢番茄味。我看游一鸣和陆威也是,你们每次吃妙脆角就只吃烧烤味的。” 单星回:“酸甜口的不爱吃。” 博士蹲坐在后排,不服气地汪了一声:甭管什么口味的,我都爱!汪,快给本汪尝一口! 下午四点半之m.COmIc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