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世,白三娘还不叫白三娘,她的名字,叫阿禾。 那时的云天,也不叫云天,他有另一个名字——白三郎! 阿禾和白三郎的故事,要从五年前说起。 那时候,阿禾还只是个十三岁的少女。又或者说,是白三郎以为,她才十三岁。 她的真身是青丘的一只小灵狐,那是她第一次背着爹娘偷偷地跑来人间游玩。而她在人间遇到的第一个人,就是正在外游历的白三郎,不过那个时候,他并没有告诉她真名,只让她唤自己乃谦哥哥。 那一年,她正好一百岁,按青丘的规矩算,还没有成年,因此法力有限,变成人形时,最多也只能变成十三四岁的模样。 初来人间,她对什么都好奇,走到哪儿都是一派涉世未深的天真模样,所以,白三郎自遇见她,便处处照顾她,疼惜她,发自真心将她当作是妹妹一般关心呵护。 阿禾骗他,说自己是到外向寻亲的孤儿,他便信了,一路照应,陪着她去寻自己的亲人。两人作伴的旅途,从此对了许多温暖和乐趣。 白三郎对她是责任,她呢,也乐得躲在这十三四岁的外形之下,理所应当地享受着白三郎那种不求回报的好,日子过得别提有多美。 若非后来他因护她,横遭不测,她为了报恩执意要救他性命,非缠着阿爹阿娘一人给她输了五十年的功力,她恐怕到现在还该是当初那副小孩子的模样! 不过,不论报恩与否,她都更喜欢现在这个亭亭玉立的模样。至少……这样的她,看起来和白三郎更相称了! 对她们青丘的狐狸来说,报恩是件天大的事。同时,这也是一种修行的方式。有恩若不报,则法力永远都不会得到提升,而法力若不提升,那他们就会快速的衰老。 因此,青丘的狐狸,从上到下,都会认真对待报恩的事。不过,纵使如此,像她这样为了报恩,恨不得把命搭上的,还是非常少见的! 她为了报恩,最后甚至和家里都闹翻了,不过,她不后悔。只要她的白公子能好好的活下去,一切就都是值得的! 情这一个字,困住多少人? 当初她情窦初开,是只知道任性的年纪。以为喜欢一个人,就如同喜欢这世上的一草与一木,喜欢就采下,不喜欢就略过,却不知道有些感情,开始了就注定是生生世世的纠缠…… 白三郎是读书人,也是个磊落的大男人,他有自己的坚持和准则。而这种准则,在爱情里,也叫拧巴,俗称自己和自己过不去! 因为那时候阿禾的年纪“太小”,这使得他自己迈不过去自己心里的那道坎儿,所以在与她相处的后期只能选择间接性失忆、间接性失明,以及间接性失智! 当然,他的失忆、失明、失智并没有使事情朝着他所希望的方向发展,反而使得阿禾变得越发烦躁起来。 他们两个,一个是失智老人打太极,装傻充愣心很大,另一个则是青春躁动,烈火烹油! 初起的爱,像燎原的野火,让阿禾的心始终在水深火热中煎熬。 白三郎越是往后躲,阿禾就越要证明自己的直觉没有错,由此,好好的男欢女爱变成了一场猫捉老鼠的游戏…… “如果他心里有我,他便不会不在乎我。”少女阿禾总是这样想,所以她开始堵着气做一些能让白三郎发疯的事。 有时是不辞而别,有时是故意和同行的其他男人打趣。她想让他嫉妒,可他却总是装作视而不见,好像这一切都与他无关,又好像他知道那只是她赌气闹着玩的…… 白三郎的这种“淡定”让她发疯。 为了寻求一个答案,她出格的举动不断升级。可是,他却像是一尊佛,依旧以不变应万变。他依旧对她好,关心她、呵护她,却从未逾越兄妹的界限。 这种好,才真的叫她崩溃。 该试的、不该试的,只要是能刺激他的方法,她都试了。她拼命想要去证明,可他依旧是那副模样,不远也不近,好像一切与他无关。 最后的最后,她真的想不出更好的办法,只好趁着“夜黑风高”直接抓住他,借着月色向他摊牌。 “我喜欢你,我要你娶我,我要做你的妻子!”她执拗地插着腰,仰着脸站在他面前,俏丽的脸上写满了任性。 他没想到她会这么直接,不由愣了神、慌了心。 昏暗的烛火下,他看着她,眼神里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复杂。 “我以为你喜欢的是王公子……”他半晌才讷讷地说了一句:“阿禾,你真是个小孩子,喜欢是不能乱说的,更不能赌着气说。” “你以为?!所以你就故意躲着我?”阿禾突然生起气来,撅着嘴质问:“谁说我是小孩子了?谁告诉你我是赌气了?又是谁告诉你我是乱说的?我现在不知有多认真呢!”M.coMIc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