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跟一个自己最讨厌的人,生活在一间情/趣房间里,别说是直的还是弯的,是个人都接受不了。 当时他唯一的想法就是营业,完成对赌协议,然后离婚。 至于离婚之后要干什么,他连想都没有想过,也许还是孤身一人拍戏,工作到四十岁之后就去环游世界吧。亦或者存一些钱,去贫困地区当志愿者,不过按照他现在的知名度来看,当志愿者好像不太现实。 他的计划缥缈多变,这些计划里他都是一个人。 可自打和仲星燃成为朋友后,他好像有点不太舍得,那种身边热热闹闹的感觉了。他总是咋咋呼呼的,以后没有他的话,自己会感到孤单吗? 换一个角度想,要是他离开的话,仲星燃会觉得不习惯吗? 仲星燃……会像纸条上说的那样……想他吗? 正在他思索着这些离谱又荒唐的问题时,外面传来窸窸窣窣的声音。像是有什么东西在挠门板,很细微的、咯吱咯吱的声音。 闻纪年从床上坐起身,警惕地下床走向房门。 他记得大门是关好的,应该不会有人进来,而且这房子里也不至于有老鼠之类的吧? 等他悄悄将门拉开一条缝,才看见了罪魁祸首——坐在门口拿指甲抠门板的仲星燃。 “……你大半夜不睡觉,跑到我门口来干什么?”闻纪年满脸无语地问。 他从来没照顾过喝醉酒的人,没想到会这么难摆平,这都已经快要四点了,这人也丝毫没有要睡觉的意思。 仲星燃眼巴巴地看着他,说:“陪我……一起睡……我一个人,睡不着……” 他完全没拿自己当一个190的男性,坐姿相当蜷缩,可惜坐在那里并没有小小一只的可怜感觉,反而像个巨大的闹脾气的狗狗,又笨拙又可爱。 不知怎的,闻纪年想起了见面会上说的哆啦a梦,如此看来,跟他真是毫无违和感。 他蹲下身,带着笑意说:“你就这么想跟我睡,不能一个人睡吗?” 他从来没跟其他人睡过一张床,小时候在舅舅家也是独自挤在一间很小的堆杂物的房间里,唯一一次还是在南岛睡在仲星燃身边,让他诧异的是那次他居然真的睡着了,没有预想的那么辗转反侧。 连他自己都没发现,他跟仲星燃讲话的口吻,俨然从对付醉酒的人,变成了哄撒娇的小孩。 仲星燃拽住他的衣角:“我不想一个人……你陪我……我一个人不行,害怕……” 别人喝多了是上蹿下跳地发疯,他喝多了到哪儿都往地上一坐,化身一个要人哄要糖吃的小孩,和平时截然不同的样子让人很难说出拒绝的话来。 你害怕个屁,闻纪年心想。 他放弃了挣扎,把仲星燃从地上拉起来道:“别在这儿耗着了,我陪你睡。下次在外面不准坐在地上,你真不把自己当明星了。” 仲星燃听不懂他在说什么,很乖地被牵回了房间。 闻纪年本想把他哄睡着后,自己再回客房。但仲星燃爬上床,很殷勤地把他也拖了上去,并手脚并用地把他按躺下来,抱着他美美地闭上眼睛。 “你……能不能好好睡?”闻纪年被他勒住脖子,虽然没使劲儿,可还是觉得非常别扭。 闻言,仲星燃撒开手,然后—— 拉过他的手环住自己的脖子,把他的脑袋拱进了闻纪年胸口。 他拱来拱去,头蹭到了某个敏/感的地方。 闻纪年僵住了:“…………” 他是有病吗?!! 是有病吧,臆想自己真的三岁,还是晚期的那种。 M.COmIC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