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谈溪又问:“我还得继续工作,能在你这里办公吗?不会打扰你休息。” “嗯。”闻渡点头,“我的笔记本在书桌上,麻烦也给我拿来。” 谈溪听到微微挑眉,“你也要工作?” “嗯,我现在不困。” 她在这儿,他睡不着。 谈溪看了一眼他眼底的疲惫,也不想追问,更不会相劝,就去书房将他的电脑拿来了。 于是,在日落时分,两人各自对着自己的电脑安静工作,互不打扰,房间里只有键盘发出声响。 八年前,就是这样,他们坐在一起安静学习,八年后,他们照旧是这样,各执一角安静工作。 之间的纠葛再深,或是有没有对方在身边,该努力的时候也能沉下心来。 时间从来不会切断无言的默契。 许久之后,谈溪终于抬起头,敲了敲自己酸痛的脖颈,去厨房给自己和闻渡添了些热水,看着他将药喝下去,正打算回去继续工作时,忽然低头看见了纱布上的一点血迹。 “哎,你没有痛觉的吗?”谈溪小声问。 闻渡先是看了她一眼,才垂眸去看自己的伤口,神情不甚在意,好像真的没有痛觉。 谈溪轻轻叹气,问:“纱布在哪里?” “客厅电视柜下面有医药箱。” 谈溪将那个透明的箱子拿来,双膝屈起,干脆跪坐在闻渡的床边,低头再次端起他的右手。 闻渡的五指修长,谈溪两只手合拢才能堪堪包裹住他的整个手,她轻轻拆开原本的纱布,那口深刻的伤口渐渐展露在谈溪的眼前。 深红色的,长长的,深深的一道伤口。 鲜血还在往外渗,带着新鲜的凉意。 多大的劲儿和狠,才能把自己的手心弄成这样。 谈溪的一根发丝轻轻飘在鼻梁,闻渡忍住为她拂开的冲动。 她抿起唇,右手托着他的手,左手伸出食指轻轻的沿着他的那道伤口划过去。 很轻,触碰感都是若有若无的。 从闻渡的角度看去,能看到谈溪轻轻颤抖的睫毛,恰好同拂动伤口的频率一致。 他能清晰地感受到谈溪带来的伤口处的疼痛,但是当这种痛感传递到大脑皮层时,尽数变成了快感。 一种强烈地感受到谈溪此刻就在身边的快感。 随后,这种快感又朝着另一处向下涌去,在快要失去理智之前,他突然狠狠地反握住谈溪的手。 然后冷声道:“还换不换了?” 谈溪抬起眼,从旁边的医药箱拿起一段新的纱布,然后细心为他一圈一圈缠上。 然后抬头问他,“怎么样?有没有太紧或是太松?” 闻渡没有收回自己的手,垂着眸,只是道:“还好。” 谈溪松开的他的手掌,站起身,点点头,“那就好。” 谈溪又倒了些热水,然后继续工作。 她也不询问程泽禹的事情,也不询问工作的事情,既然闻渡有意让自己在这里陪着他,那她就陪着他。 所有的情绪被压抑在冰面之下,尚未爆发。 * 晚上八点,谈溪感到了饥饿。她抬起头来问闻渡,“你饿不饿?” 闻渡几乎一点都没有进食,听到谈溪的问题,他从工作中挪开眼,看了谈溪一眼,“想吃什么?” 他从床上起来,穿着薄睡衣,谈溪扫了一眼,说:“你家可以做饭吗?” 在她的认知里,闻渡不食烟火,家里的厨房也大约是摆设才是。 闻渡没说话,只是朝着厨房走去。 谈溪跟在他身后,看着他打开冰箱,很惊讶。 冰箱虽然未满,但是显然放置着新鲜的菜。 闻渡侧开身子,“想吃什么?” 谈溪道:“你生病,我们吃些清淡的吧。” “嗯。”闻渡点头,拿出青菜和蘑菇。 谈溪问道:“我需要做什么?” 闻渡指着米饭锅,“煮米。” 谈溪“哦”了一声,快速将米饭做好,然后回头去看闻渡。 他正打算将青菜和蘑菇从保鲜膜中拿出来放在水下清洗。谈溪赶紧拦住,“哎你还受着伤呢,别沾水。” 她边说边从闻渡手中接过菜,“我来洗就好。” 于是,谈溪洗完菜,将其放在玻璃碗中,然后闻渡拿出刀把它们一个一个切成小块。m.cOmiC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