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舒月以为她已经把话说的很明显了。 你该找谁聊骚就找谁聊骚,但打扰我与旧友的见面这不可以。 陆宴何时遭受过这样的待遇。 哪一个高朋满座的场景下大家不是对他敬上三分,而今天这么被赶走还是头一回。 那男人顺着自家妻子的话继而在自己眼皮子底下自以为是地安排道,“是啊,陆总不必担心,要是喝酒了回去不方便,我这里有专职的司机……” “我不需要,我们陆家还不至于落魄至此。” 面对虞舒月故友的好意,陆宴则是一口回绝。 虞舒月觉得这家伙毫无礼貌。 但她没想过更没有礼貌的在后头。 陆宴偏偏要摇晃着那红酒杯,然后朝着那红酒的色泽口感一一评析道,“garnet(石榴石)的色调有些暗沉,根本闻不到红色水果与甘草的清香,怕是沈先生初次涉猎这陌生领域,不如网络信息那般得心应手,才让这么好的庄园里充斥着这种劣质酒吧。” “可陆先生你手中的分明是ochre(黄土红色),”沈禹州不慌不乱地迎上陆宴挑衅的目光,“怕也是陆总忙于事业,许久没心情品酒了。” 虞舒月:“陆宴,你适可而止。” 怎么自己家妻子现如今连公平公正,不偏不倚都做不到么? 虞舒月这就是为了维护外面的狗男人。 再度回想起沈禹州曾经在自己耳边说过的话,陆宴觉得简直是个天大的笑话,一个自己还没当爹的男人有什么资格教育他该如何管教孩子。 现如今,就连自己引以为傲的红酒品鉴,有些人不明所以的人还要跟着一起反驳自己。 可虞舒月的不信任到底是伤了他的自尊。 回到同学会喧哗现场的陆宴变得一言不发,本来还算艰难吐出几个字应酬一下的大老板突然没了兴致,众人也就不敢纷纷上前了。 他还在等,可等到午宴结束,虞舒月还是没有回来。 虞舒月跟随着沈禹州的脚步前往酒庄深处,那里有新设的酒窖。 酒窖里通过透光石保持着微弱的光亮。 无数个扎实的滚木桶散发着树脂与咖啡熏过后的淡淡清香。 紧接着,她从一桶酒的桶身上看见ysy的几个英文字符,而之后则是从数以千计的红酒桶上看见了相同的记号。 这怎么像是她名字拼音的缩写呢。 又或许,这是代表了行业的什么准则,所以才做了特殊的标记么。 虞舒月没有过问,怕这样说未免也显得自己太过自恋些。 而沈禹州也没有着急解释,只是说等到红酒酝酿好时,再喊她过来一起也不迟。 但虞舒月还是有那么一丢丢的纳闷,就好似沈禹州与她的见面是早晚的事,他所知道的信息含量一点也不比她少。 就在陆宴之前转身离开的片刻之间,沈禹州开口提及的竟然是,“陆总迫切需要陪伴的人还在那里呢,他当然急于回去。” 很快,沈禹州又似乎意识到那句话的不得当,立马与她岔开了话题。 虞舒月却从他的神情里看出了一些不自然。 那种神情是连通过红酒映射到彼此出身时也不曾浮现的。 难道他在圈子里也早有耳闻,他们男人之间都彼此对陆宴与于蔓的关系心照不宣? 当时的虞舒月并没有挂在心上。 总而言之,这次参加陆宴却能见到自己的老朋友,这对于她来说,也算是是意外之喜。虞舒月来不及计较这么多了,但沈禹州明显还停留在叙旧的状态中没有走脱。 “一起吃个晚饭么?” 见她迟疑了片刻,沈禹州又立马自我否认道,“我知道你孩子还在家中,怕是也不舍得离开他太久,那便算了,等下次有机会的话,我们再一起吧。” 他表现得处处替她考虑,这就显得格外善解人意。 但沈禹州还是误判了。 她与陆廷予的关系还谈不上“不舍得”。 她坦承道,“其实不回去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沈禹州的喜悦溢于言表,可又不得不面露难色地提及,“那你需要和陆先生说明一下么?” 又好似时刻提醒着她他们之间最碍眼的家伙。 虞舒月几乎不假思索。 “用不着。” 于蔓在今天的同学聚会上并没有得到满意的结果。 一切她想要营造的景象毁于一旦。 她老公邹文森百无聊赖地坐在角落里刷着手机,并没有体谅她不为人知m.cOmic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