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护二十四小时照顾自己。 那是她那段人生里唯一的慰藉。 可她在疗养院里还没过上几天太平的日子,就听闻婆婆出意外去世了。 她尚且还没来得及说声“谢谢”。 虞舒月醒来的第一个瞬间当然是怀疑这个梦境的荒诞。 可这一切在她现实生活里又有迹可循。 丈夫从不理会外面的流言,儿子从未感激她的付出。 她混迹影视圈的那些年,确实一直被当做是翻版“于蔓”。 在这一点上,虞舒月觉得很不公平。她早在学生时代就出道,十六岁就主演了女性成长题材的电影,而她不过因为去电影学院念书四年,在此期间她专心研读书本,直到重返娱乐圈的时候才发觉了个气质,神态与她很相像的于蔓。 更准确而言,于蔓年纪还要比她大上三岁。 与此同时,她公司也发觉于蔓的市场定位与她极为相似。 两人走的都是“清纯少女”的路线。 就在虞舒月在校友沉寂的那四年里,于蔓已经霸屏青春偶像剧许久,没有人还记得曾经那个演过敏感阵痛青春期题材的虞舒月了。 甚至一度虞舒月的经济公司也让她考虑是否要转型。 不然,大导演们在需要这类型女演员时,永远只会把她放在第二选择上。只有一些资金不足的公司用人时才会想到自己。但虞舒月并不愿意,她认为去包装人设去伪装自己是可耻的。 但后来,可供选择的剧本就越来越少了,虞舒月渐渐就对演艺事业不抱有太大希望了。 再后来,她推了几部质量不高的片子,她手头就没有戏约了。 而就在那时候,陆宴恰好适时出现。 她以为她遇到了白马王子,她终于不用一个人在名利场上摸爬滚打了。 可她到底还是天真了。 这么些年,她一点也不想承认,她花费在陆宴身上的时间精力早就比她所以为的多得多了。比起在娱乐圈的摸爬滚打,她内心所承受的心酸不比前者更少。 要早知道这对父子有一日会变成沦为那样无情冷漠之人,那她又怎会一厢情愿呢。 可……也许是这些年所付出的无法挽回,时间成本与沉没成本无法计算。 虞舒月还是不愿意一下子去相信那荒诞离奇的梦。 她独自一人在床边坐了许久。 终于,她下定决心给陆宴打过去了一通电话。 接的人并不是她的丈夫。 而是她丈夫的助理simon。 这一次,她不再呆傻地等待着simon的请示,而是直接了当地命令他把手机交给陆宴,不论这位高高在上的陆总是在真开会还是找借口打发自己。 虞舒月也不屑于遮遮掩掩,而是开门见山道,“陆总,我说我要看一眼你中学毕业的相片集,您就说一句您肯不肯吧?” 陆宴正在开会,他环视左右,又起身接过电话,他不明白虞舒月怎突如其来想要翻阅他的相册,他自然毫不客气地拒绝了她。 “人人都有自己的隐私。” 他口气生硬,言语之间并没留存半分夫妻情面。 虞舒月也没有追问下去,答案离事实残忍的真相已经八九不离十了。 那个尘封的相片集里大概就有他与那个女人毕业的合照吧。 原来梦境并没有欺骗自己。 虞舒月并没有真去翻箱倒柜寻找丈夫心有白月光的证据,就算是在如山铁证面前,男人依旧会矢口否认。 不过,虞舒月并没有一种无能为力的悲凉感。 男人而已。 既然不值得,那就当之前做了一笔不合理的投资罢了。能及时止损才是王道。 虞舒月眺望窗外精美的喷泉,只觉得这个庄园萧条冷清的摆设她一点也都不喜欢,日后等这对父子出去以后,她想怎么改就怎么改。 当然,她婆婆要留有指导意见的话,她会听从的。 半个小时后,《新型婆媳关系》的节目组找到了她,问她今天一家人能不能抽空去拍定妆照。 虞舒月应下了。 虽然节目组说是说的“婆媳关系”,但一般这个时候的定妆照总是一家人的合影。 若是放在以前,虞舒月保证又要低声下气去求问陆宴愿不愿意来过来,又要眼巴巴地精心打扮到儿子的幼儿园门口亲自接他。 等待她自然是“老公的斥责”以及“儿子的白眼”。 但这一次,虞舒月和节目组直接表示,家中有特殊情况,恐怕她的丈夫与儿子无法配合。M.cOMIc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