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惠妃早就给许安桐盛了一碗鸡汤,送到他面前:“先喝一碗汤,暖暖胃。” 许安桐接过来,喝了一口:“嗯,味道很浓。” 墨溱在一边给许安桐布菜,一边道:“殿下不知道,这鸡汤是娘娘早上就起来盯着小厨房的人熬的。算算时间,到现在也熬了三个时辰了。” 许安桐看向惠妃:“辛苦母妃了。” 惠妃瞪了墨溱一眼,嗔怪道:“就你话多。” 墨溱抿嘴,含笑后退了一步,许安桐盘里已经布满了菜。 许安桐拿起筷子,加了一块香菇放入嘴里,细细品尝。 惠妃看着许安桐,心疼道:“这些日子是不是没睡好?怎么眼下那么大的乌青?” 许安桐并不在意,淡淡回道:“无妨,朝堂事多,折子看得晚了些。” “唉,你若是有个人在边上照顾,也轮不到我每日这么操心了。”惠妃轻叹一声,试探问道,“国丧已过,你的婚事从六月拖到了八月,喜帖都已经送出去了,李家姑娘迟迟不过门,外面难免有闲话……” “让文史局择个吉日,准备完婚罢。”许安桐知道惠妃想说什么,帮她把后面的话说完。 惠妃没想到许安桐答应的这么痛快,本来害怕他不同意,准备了一肚子话想要劝他,现在倒好,他倒是好像着急成婚一般,积极得很。 “如此,我便让文史局与礼部去准备了。”惠妃笑得眼角皱纹都攒在了一起。 “母妃,”许安桐放下筷子,说道,“南境水患刚刚过去,这一季稻谷颗粒无收,户部现在不仅要支持打仗,还要赈济灾民,兴修水利。实在是没有充裕的银子来大行操办我的婚事。我想着,不如就简单点,聘礼嫁妆一律免了,我带一队人马花轿去接人,接回府就罢了。宴席、班子这些花销省下来,能匀出不少百姓的口粮。” 惠妃似有忧虑:“你一心为了国家,这样简单操办,你是续弦,自然是无所谓。可李家姑娘是头婚,自然是希望风风光光地出嫁呀……且不说李姑娘,但就我们这么简单,恐怕李尚书也不会高兴的。” 许安桐道:“母妃多虑了。李家姑娘饱读诗书,知道孰轻孰重,这些事情她会理解。李尚书成日在朝堂之上听着户部叫穷,他一生清廉正直,世代簪缨,知道现在朝廷的难处。我成婚,礼金都是户部出,眼下户部拿不出厚重的聘礼,李尚书不会怪我们礼薄。再者我名下有许多皇产,李家姑娘跟了我也不会吃苦。” 惠妃知道许安桐说得有道理,可无论是再有道理,哪有皇子成婚没有聘礼的? “无妨,”惠妃道,“户部出不起礼金,我来出。” “母妃!”许安桐蹙眉。 惠妃摆手:“你先听我说完,朝堂上的事情,我不懂。户部现在拮据,拿不出聘礼,于李家姑娘就是轻视。我希望你婚后生活过得幸福,这聘礼就是我们的诚意。我们的诚意越大,李家日后在朝堂之上就会更加尽心。你现在是监国,未来很有可能成为太子,成为储君。里子面子,母妃都可以帮你装上。” “母妃,真的不用。”许安桐道,“母妃在后宫生活,总要有一些傍身钱打点上下。” “这事,你要听我的!”惠妃不给许安桐反驳的机会。 他无可奈何地叹了一口气。 “母妃不就是应该替你操心这种事的吗?”惠妃笑了,“你们男儿只管在外面闯天地,后院是我们女人的天下。” 许安桐不再言语,只是低头用饭。 午膳过后,许安桐回画雨轩午休。 秋日的午后,还有些温热,日头晒得人懒洋洋的。路过长嬉殿外的回廊,许安桐走不动了,找了个地方坐下,对墨染道:“我坐在这里小憩一会,你们退远些吧。” 墨染见许安桐坐的地方刚好能晒到阳光,想必也不可能着了风寒,便带着人离远了些。 许安桐靠在廊柱上,望着长嬉殿门,缓缓睡去。M.COmIc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