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身,抱住季凉,把头埋在她的肩膀上,“不是所有人都是有目的做事情的……睡吧。我们顾好眼前的事情,皇叔还在许都呢,他不是省油的灯,那些人想绕过他的眼睛来操控岩州的战况,几乎是不可能的。我们不在许都,消息得到有滞后,即便是想做什么,也是鞭长莫及。” “嗯……”季凉觉得也是,岩州与许都隔了五百里,即便是藏息阁事无巨细的把事情送到岩州来,她想出办法,回消息也已经过了一天了。 战场都瞬息万变,更何况是政局?这时候就只能相信许景挚了。 “对了。许都的消息,”季凉翻了个身,面对面看着许安归,“你兄长的婚事定在六月。” 许安归没有睁眼嗯了一声。 “我们要送贺礼吗?”季凉问道。 许安归把她头按在自己怀里,闷声道:“赵惠会看着办的。整个安王府都交给她了,她省得的。睡觉,别说话了。左侧防御壁夺回来三道闸口,右侧防御壁只夺回来五道,乌族很快就会卷土而来,我能休息的时间不多。一旦开战,我又要耗在城门上。师兄去南境押送物资,眼下人都还没到南境,我们又丢了那么多防御区域,下次守城是我们最难的时候……让我多睡会。” 季凉抱住许安归的腰身,轻轻嗯了一声。 最近,许安归连调戏她的心情都没有了,一逮住机会不是吃肉就是补觉。成日跟她待在一起,连营帐都不出,外面风言风语他也不管。 她知道他的意思,这次许安桐下了杀招,他便要学会自断臂膀。留下一个军营宠信男宠的浪名,即便是凯旋而归,东陵帝也有借口抹了他的军功。只要他没军功,许安桐就没什么可以发难的借口。 可是季凉心疼许安归啊,他每次从战场上回来,一身血水不说,身上总有地方受伤,大伤小伤不断,药不离口。摸着他身上的伤,她心都碎成了一片。 他用生命守护的东陵,却换不来应有的荣誉。 太难了,许安归这个皇子当得真的太难了。功高了震主,没功被太子欺压。为帝国出生入死,到头来却要被自己的亲哥哥算计。 一贯风轻云淡的他,眉宇也渐渐蹙在了一起。 季凉摸着他的眉宇睡去,有什么办法可以抚平这一切呢? * 这次偷袭是林严城与步和带着一千乌族将士一路抹黑绕到防御壁下,小心翼翼利用绳索攀岩而上。凌乐与许安归及时杀到,放下闸门隔断了他们的进攻。 夺得防御之后,步和放出鹰隼,向大营通风报信。 大狼主看见步和的鹰隼徘徊在大营上空,立即一声令下,发兵岩州城! * 快到午膳时间,季凉先醒了,她让人摆了饭,许安归才缓缓转醒。 “什么时辰了?”许安归问道。 “巳时刚过,马上就午正了。”季凉道,“起来用膳吧,乌族若是带着辎重行军,三四个时辰就能兵临城下。” 许安归立即坐起来,二话不说就拿起碗筷扒着饭。 果然没吃两口,镇东在帐外通报:“殿下,瞭望台发现敌军,距离岩州城只有十里了。” 许安归放下碗筷,起身去穿软甲,朗声问道:“谁在城墙上?” “戍北现在带人在城墙上。”镇东回答。 许安归系好里面衣服,季凉帮他把软甲系好。 他拿上月芒剑,往外走去。 季凉跟着他,道:“不要一味的防守,我们要节省物资!若是不行,可以出城迎敌!他们第一场已败,锐气尽损。现在打正面战,赢面很大!” “嗯。”许安归回身扶住她,不让她再跟着了,“我心中有数,你且等我回来。” 季凉眼眸红了一圈,这一别,可能又是半个月。明明他就在城墙上,近在迟尺,可他们就是见不到。 许安归撩开帐帘,看见镇东镇西牵着红云在外面候着,他转身看向凌乐:“照顾好她。” 凌乐点头。 许安归翻身上马,直奔城门而去。 * 秋薄带着三千精锐一路南下,直奔沁春城的南境军营。南方暴雨,官道都被暴雨冲的泥泞不堪。大雨倾盆,秋薄不敢带人骑得太快。 沁春城与许都之间有九百里地,顶着狂风暴雨,日m.ComIc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