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许安归目光一直坦荡地落在东陵帝的脸上,他一直在等着东陵帝发话。 东陵帝此时也知道这一战,非许安归去不可,可在临允府上发现的那一百八十万两银子,要怎么怎么结案?难不成就这样放他一马,就这么揭过去?若他真的带兵出征,赢了这场仗,那他在军中威望不是比以前更胜? 到时候岂不是更不好控制? 许安归似乎想到了东陵帝现在的顾虑,他才不肯带兵出征。 与其说许安归不想带兵,倒不如说,他是再逼东陵帝自己做一个抉择——选择相信,亦或者彻底打压。 许安桐抬眸,望向许安归,他跨出一步,欠身道:“臣,推举安王出征。” 许安归没有回头,听见许安桐的声音,他的眉宇间就满是悲痛之色。 东陵帝没有做声,许安桐继续道:“这是攸关东陵生死存亡的大事,战报来看,凉州城失守只是时间问题。岩州城是许都最后一道防线,若不是有与乌族对战丰富经验的将领去打这一仗,若是连岩州城也被攻克,那么乌族下一个攻打目标就会是许都。到时候,在座的各位,还能够如此肆无忌惮地在朝堂之上,相互攻讦、侃侃而谈吗?” 许安桐这话意思何其明显,无论他们怎么栽赃陷害许安归,他们都不得不承认一个事实,这一仗,他们需要许安归带兵出征,他们需要许安归的保护,他们要在这件事上向许安归承认自己的错误。 不然许安归会在天鉴院里一直住到许都城破。 “臣附议。”许景挚上前,欠身附议让许安归领兵出战。 堂下的武官立即站出来力挺许安归,集体单膝下跪:“臣等附议!” 许安归立在朝堂之上,依旧不言。 他在等东陵的文官集团,向他低头。文官集团为首的人自然是太子、三公以及各部的尚书。 他们不动,后面的人怎么敢动? 许安泽恨恨地望向许安归,乌族这一仗怎么就来的这么凑巧,这次乌族为何又如此强大?强大到要所有人都向许安归低头,才能让他松口带兵出征。 许安泽抬头看向坐在皇位之上的那个人,那个人定定地看着他,目光里满是殷切的期望。他希望他开口说话,让许安归带兵出征。 许安泽怎么愿意自己精心谋划的局以这种方式收尾? 他咬紧嘴唇,还在坚持。 东陵帝望着他,用目光告诉他,若是他不愿意让许安归重新领兵出征,那么这场战役,他只有派他这个太子代父出征了。而他一旦出征,岩州城失守,他也一定不可能再回到这个皇宫来了。孰轻孰重,太子自己掂量。 东陵帝不再看许安泽,转而看向朝堂下的人,道:“现在只有清王、宁王、兵部附议让安王出征,看来安王与临太傅收受举子贿赂这件事诸位还是觉得应该严查。既然如此,这场仗不如由……” “臣!”许安泽侧出一步,咬牙切齿道,“附议!” 许安泽被逼出声,站在他身后的御史台自然也是无条件附和。御史台一众纷纷前身,异口同声道:“臣等附议!” 许安桐此时侧目看向解和,眼眸似有极寒之冬,解和不得不出列:“臣也附议……” 这就宛如是一个沙堆,只要一角坍塌,后面的也会随之一起落下。 “臣附议……” “臣也附议。” “臣等附议。” 片刻间,文官集团在许安泽的带领下,全部附议了这件事。 东陵帝这时才看向许安归:“既然朝臣都觉得这一仗应该由你去打,孤许你调兵之权。” 许安归颔首:“如此,臣是不是可以认为,御史台对臣与临太傅之前行为,是诬告?臣以为,对朝廷有异心者,是不能带兵出征的。” 东陵帝眼眸微眯,眼睛看向御史大夫江元良,他惹的祸,要他来收场。 江元M.cOmIC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