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州眼眸微低,静静地看着那些被官兵拦在法场之外的人,拼命地哀嚎。 午时三刻,盛明州拿出板子,“啪”地丢在地上,朗声道:“午时三刻——行刑!” “爹爹!” “父亲——” “老爷——” 一听到行刑,法场周围哭喊声震天响,几乎要把法场给掀了起来。 刽子手手起刀落,北境五姓之人纷纷人头落地。那些夫人小姐们瞬间晕倒,被下人们扶了回去。 诛族之罪,很快也下到了北境四姓的家中。 每个大家族家中耆老接到这个旨意,都是几乎晕厥。 这是怎么回事?北境四姓明明是还了贪墨的银两,怎么还是判了斩立决还株连了四族? 这其中一定有鬼! 家中男子尽数被带到许都斩首,女子们变卖家产,收拾细软跟着囚车一起上了京都。 她们一个个用自己的鲜血写了一份份血书,在京兆府前面的击鼓鸣冤。 京兆府尹公良毅出来的时候,看见京兆府外跪了一地的女子,她们的手上都拿了一张血书,要求上呈天听,求东陵帝给她们做主。 京兆府在朱雀大街的头上,离皇宫很近,这是许都一条非常繁华的主干道。 这些女子跪在这里,引来无数人围观。 一时间京兆府外人声鼎沸,把宽有一百步的街道堵得水泄不通。无论是车辆还是行人都无法通过。 公良毅当即把府衙空出来,让这群击鼓鸣冤的女子都进来,散了人群。亲自把一封封血书收了起来,细细了解来龙去脉。 公良毅听了这些女子的诉说当即察觉这事不是小事。 这些人交上来的银两有一百八十万两,而且都有刑部收据为证。 为什么刑部在裁决书上只字未提? 公良毅与盛明州是同期进士,他们那一届学生只有他俩现在在许都,两人关系不算亲厚,但是同期的情分总在,所以在盛泉的事情上,公良毅一直多有包涵。 可这次,这笔数字巨大的银两,不是公良毅一个人压得住的。 这事其实从一开始就不合理,因为赵家交还贪墨的银两,从一开始就交给了户部,是户部给写的收据,一式三份,一份户部留档,一份刑部留档,一份交给赵家人保管。 怎么这些人没有把银子交给户部,而是交给了刑部? 公良毅坐在公堂之上,看着下面跪着哭泣,一脸愤慨的女子许久,才拍了一声惊堂木,所有人都屏息抬头看向堂上。 公良毅拿着厚厚的一塌血书,沉声道:“各位的血书,本府已经全部看了一遍,对于你们所要上呈之事有了大致的了解。若真如你们所言,你们如数偿还了贪墨的一百八十万两银子,而没有减刑的话,这事本府还是要面奏陛下,请刑部来解释清楚。” “公良大人!”一位稍微年长的女子,抬起头,哭道,“那些被推上断头台的,都是家里的顶梁柱,是我们的夫君、父亲、儿子、孙子!我们都是变卖了家产才凑齐了这么个数额庞大的款项,不信大人派人去问问宁弘公子,我们的产业都是他收的!” “是啊!公良大人!” “公良大人您一定要给我们做主啊!” “大人!救救我的儿子吧,他才五岁啊!”m.cOmic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