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只有家宅安宁,他在前朝,才能够无牵无挂。 许安归轻轻地放下金钗,眼眸里绽满了春光:“谢谢你为我筹谋这一切。若是你,我便省去了很多麻烦。” 季凉艰难地把头上厚重的凤冠取了下来,揉了揉脖子,一点也不乐观地看向门口:“麻烦才刚刚开始。整个府里都是别人塞进来的眼线,今天晚上想糊弄过去,却是极难了。” 许安归也回头看向门外印在窗外的人影,又把头转向铜镜,他把手轻轻地放在季凉的肩膀上,仿佛按下契约的手印一般郑重。 他放轻了声音,柔声道:“你是我明媒正娶进安王府的,我们拜过天地、喝过合衾酒,嫁给我,我定护着你。” 这句话在耳侧,缓缓落入心房,似有一湖春水荡漾开,刹那之间有一股暖流冲入了季凉的心野,在那里似有一番草长莺飞的景象。 季凉缓缓地抬起头,看向许安归,想探究他这句话里有几分真假。 可她抬了一半,却又转了回去。 有几分真假,与她何干? 她苟延残喘也要拖着这条病腿回到许都,她要做的事情宛如一把利刃,无时不刻地悬在心头,让她不敢有一丝一毫地松懈。 哪怕方才心中有那么一丝丝地悸动,此时此刻也被深深刻入骨髓的仇恨震得瞬间恢复了理智。 想清楚的一瞬间,季凉的眼底恢复了贯有一丝温凉,她不动声色地把这句话岔了过去:“我总觉得在你大婚这件事上,赵皇后与太子还有别的打算。” 许安归似乎是没有听见季凉的话,只是自顾自地走回床榻边,抚摸着床榻,也没有顺着季凉的话往下说,只是道:“这床,是沉木做的,挺结实,轻易摇晃不动。看来今天晚上还是你卖力多些。” 季凉擦掉嘴唇上的红脂,听见许安归说这话,微微一愣,然后心中大乱,顿时脸上一阵绯红难去,低声道:“我、我……不会……” 许安归戏虐地看向季凉,只见她低着头,脸上的红晕居然一直连到耳边,想来她是真的没有经历过男女之事。 不知道为何,许安归心中大悦,颔首微笑问道:“你入府之前,郭府没有派人去教你床围之事?” 季凉回身,手紧紧地按住凳子边缘:“教……是教过了,没怎么过脑子……我觉得用不上,就没听……” 许安归长眉一扬:“那——我教你?” 说罢,他便站起身来。 季凉错愕地抬头看着许安归徐徐向她走来,带着神明降世一般光华向她伸出手,把她从妆台前引到了床榻之前。 许安归缓缓地靠近,男子身上特有的温热气息萦绕在季凉身边。 “其实,也不难。” 许安归低沉的声音在季凉脖颈处响起,他修长、温热的手,缓缓缠绕住季凉冰凉的手:“不要想太多,遵从本心便是。” 他并没有着急碰触季凉,只是鼻息一直在季凉肌肤上来回游走,似有似无,时而温热,时而冰凉。 不知道为什么,有一股暖暖的、痒痒的感觉开始在季凉全身蔓延开来。 她呼吸越来越重,下意识地想要推开许安归,奈何双手都已经被许安归死死地绕住,无法动弹。 片刻间,季凉已经心慌地站不住,重重地跌坐在床上。 许安归顺势跟了上去,单膝跪在床上,支撑着自己的身子。 季凉下意识地想要挣扎,许安归手上使了劲死死地按住了季凉双手,轻轻地摇了摇头,看向门外。 m.CoMIC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