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安桐亦是担忧:“是,今日你绝地反击,几乎是踩着太子的脸面在邀功。他自然不会就这么轻易放过你。听为兄一句劝,你才回许都根基尚浅,不如收些锋芒,韬光养晦。” 许安归目光落在手中的半盏茶中:“自小父亲喜欢我多过太子,这是他心中永远的痛。即便是我示好,他也不可能真的容我,今日他如此积极推动我去主帅南境,无非就是想要我手中的军政大权。兄长放心吧,只要我一日没有交出北境与南境的军政,他一日就睡不安稳。今日被我反咬一口,日后他必定会更加谨慎,不会再有如此轻举妄动之举了。” 许安桐不知道要怎么说,只是道:“我看太子这些年的性子越发阴鸷。早些年他还知道顾忌,现下的他……恐怕未必如我们所想的那般知进退了。鱼死网破的事情,现在的他做得出,也做得到。你切莫把他逼急了!” 许安归笑了:“那不是正好,我与太子同归于尽,兄长便可以名正言顺地住进东宫了。” “许安归!”许安桐沉下了脸。 许安归笑开了,打岔:“兄长,我知道你的难处。惠妃与解和这些年为了你隐忍颇多,他们解家本就开国元勋名门,怎么甘与人后?当年若是解和愿意替你周旋,你也不会被封到那种苦寒之地吃一趟苦,连带着王妃嫂嫂也跟着走了。我明白解和的意思,只要你在外受尽苦楚,忍无可忍之时,你便会回来了。这不,他们可不是守得云开见月明了?” 许安桐沉默不语,眼眸里沉淀着许多陈年往事与无法言说的静谧。 “兄长,有些话是我们俩兄弟关起门来自己说的——在这件事上,从来都是有能者胜任,所以兄长该争的争,该抢的抢。任何时候我都不会对你心存怨怼。我知道,许多事,不是你我可以掌控的。”许安归站起身,走到许安桐身后,附身把他抱住,“除了母亲,你与我便是这世上最亲的人了。虎毒尚且不食子,更何况你我是亲兄弟。你问我要的东西,我没有不给的。” 许安桐听见许安归这番说辞,心中无比欣慰,他清瘦的脸靠向许安归的棱角分明的脸庞:“看来边疆八年你也没怎么吃到苦,尽吃油去了,居然把你养得如此油嘴滑舌。” 两人玩笑之间,墨染已经把百晓与裴渊一众将军给接回来了。 墨染引着百晓与裴渊一行人,绕过花团锦簇的各式苏州园林,来到水榭边。百晓与裴渊一行人看见许安归与许安桐两人,立即要跪下行礼。 许安归立即站起身,阻止了他们道:“兄长一向不看中这些,你们还有伤在身,就别行礼了。” 裴渊一行人有些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百晓倒是毕恭毕敬地作了揖:“多谢清王殿下的毛毡与客房。” 许安桐也站起身来:“你们先去客房休息吧,郎中已经在缘与榭等你们过去了。今日你们先安心看病、沐浴、休息。墨染已经把净房与换洗的衣服都准备好了,你们直管去就是。明日我在派人去天照书院与内宫把你们儿女接出来,你们好好聚一聚。” 这对于裴渊一行人简直是莫大的惊喜,望着许安桐温和如三月春风一般暖芸芸的笑容,总觉得这位贤名在外的清王殿下与身边站着的许安归一般,都是天界神殿降生在人间的神之子。 如果可以,裴渊真的想给许安桐塑一座金身,放在庙里供起来。 真是菩萨一般的好心肠! 裴渊一行人千恩万谢地跟着墨染去了缘与榭。只有百晓似是有话想与许安归说,默默地站在许安归身后。 许安桐见状笑了笑,对许安归道:“你也在我这里住几日罢?我去小厨房看看,让他们给你做道你爱吃的小菜。你们也快去休息罢,都折腾一天了。” 许安归从不跟许安桐客气:“是,兄长,那我便去休息了。晚上等我与你喝几杯,你可不许跑!”m.COMIc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