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这旁的,会不会是……” 帝君的话还没有说完,邹庆立即跪下:“陛下!只是揣测毫无根据的话可不能乱说啊!” 帝君冷冷地看着邹庆。 邹庆立即磕了一个头:“陛下心中所想,并没有真凭实据。这件事还要等到六殿下回来问一问清楚才能知道。陛下这些年头疼的越发厉害,而且越发的频繁了。御医都说陛下您应该多休息。奴才觉得,那些多想无益的事情,陛下还是少花些心思,以身体为重才是真的。” 邹庆跟在东陵帝君身边伺候了几十年,一向谨小慎微。今日冒死打断帝君天子的话,其实也是为了君上着想。 这些年太子虽然嚣张跋扈,有阶跃之心,但在明面上还是一个重孝道的皇子。知道手足相残,最难过的莫过于他们的父亲。 许安泽这些年当太子,虽然有打压皇弟势力。 但,从未下过杀手。 邹庆就是因为把太子这些年做的看在眼里,今日才敢如此放肆。 其实帝君又何尝不知? 许安泽虽然这些年变得越发猖狂,但终究对自己的那几个同父异母的皇弟下死手,最少太子的几个皇弟都还活得好好的。 东陵帝这些年在政事上力不从心,再加上有恶疾缠身,心情终日郁闷。但凡有事,都忍不住的会往许安泽身上靠。 只是这邹庆说得对,毒害皇子这件事罪名太大,若是没有真凭实据,真的不能如此下定论。 哪怕是天子,也不可以信口雌黄。 邹庆到底是跟在他身边而老人,许多事心中敞亮得很。 “起来吧。”东陵帝抬抬手,“孤又没有怪罪你,你又何必如此惶恐。” 邹庆擦了擦额头的冷汗,小心翼翼地站起身来:“奴伺候陛下几十年,仰仗着陛下的福泽活着。陛下安好,奴才能安好。老奴虽然不中用,但总还是跟着陛下这么多年,多少知道这流言蜚语得厉害。这御书房里里外外那么多扇窗户,不是老奴一个人就能看住的啊!” 东陵帝不言,只是盯着手中的密报许久,然后看向邹庆。 邹庆立即心领神会的把边上的一根烛台搬了过来。 那封不知道从哪里传来的密报就那样化作灰烬。 * 许都的冬日就这样缓缓地进入了腊月。 北风变得更加寒冷。 刮了一夜,早起漫天晨雾,周围一切变得越发寒冷了起来。 民居里的孩子们都赖在床上不肯起,需母亲去一个一个抱着哄好了,才肯展开自己的手脚,穿上厚重的棉衣。 郭府的下人们口里哈着白气,把最后一盆采购的肉菜从后院搬进府中。 前门的马车已经套好,郭睿明扶着郭太师,上了马车。 片刻之后,被冬日寒气冻得生脆的木轮“吱吱呀呀”的旋转起来,向着许都皇宫行去。 车上,郭睿明把准备好的毯子轻轻地放在郭太师的腿上,然后把手炉递了过去。 郭太师接过来,闭目养神,身子随着马车晃动的节奏一起晃动。 郭睿明想了想还是觉得有些不对,压低了声音:“父亲。” 郭太师嗯了一声。 郭睿明忙道:“昨夜中书省接到了北境刘刺史的奏报。” 第40章 ◇ ◎大祸◎m.cOmIc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