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连赵皇后让她带着所有下人下去的吩咐也没听见。 还是身边的小宫女推了她一下,她才回过神来,带着伺候的宫女们退了下去。 * 咸宁宫之内,赵皇后与许安泽对面而坐,两人皆没有动桌上的饭菜,只是那么静静地坐着。 忽然许安泽摇头:“儿子实在想不到许安归推迟回都,目的何在。” 赵皇后眉头紧皱:“一点可能都想不出来吗?” 许安泽还是摇头:“若说是许安归自己不想回来,那便不会跟父皇说推迟回来,婚礼照旧准备。他八年了无音讯,前段时日,忽然写了一本大败乌族的折子回来,必然是有归朝之心的。我派了大监去,虽然掌着太子口谕,可我终究是没有给大监太子的令牌。六弟很是机警的帮我解决了一个麻烦。” 许安泽拿起茶盏,抿了一口,继续道:“前段时间,我虽然找了御史台参了他,可到底是想让他在这件事上记我恩情。只要他回来,父亲该有的赏赐都还是会赏下去,大婚还是由礼部主持,母亲您亲自操心。该给的颜面都给足了——无论怎么看,现在都是他归朝的最好时机。可是他偏偏在这个风口浪尖上无缘无故地推迟了回城……” 许安泽合上茶盏,放在桌子上,百思不得其解。 赵皇后揉了揉眉心,随口道:“是不是他有什么不可告人的事情要去做,想要在回来安排好?” 许安泽沉默了半晌,冷然道:“他自小就有帝王之才,自小做功课都做得极漂亮,深得父亲青睐。这些年他在战场上与那些北境部族部落周旋,尔虞我诈的戏码恐怕演了不下百遍。他那颗七巧玲珑心这些年磨炼下来,长出十几巧都是有可能的,没人能够揣摩到他的心思。” 赵皇后轻叹一声,看向窗外湛蓝色的天域,缓缓道:“许安归那孩子,我记得,是你们兄弟几个里面最是乖巧听话、聪慧的。他的生母,八年前冠绝后宫,在帝君那里是最得脸的一个。他那模样,自小就随了他的生母,甚是好看。在他还没有为那些将军请命前,他是皇子里面最有希望当太子的孩子。” 许安泽眼眸微眯:“是,如果没有八年前那场辩驳,或许,今日坐在太子之位上的人就是他了。” “可他终究没有那个福气啊。”赵皇后低头,容颜隐在发髻的阴影里,看不清表情。 许安泽看了看赵皇后,忽然笑道:“让母亲跟儿臣一起操心受累,是儿臣的不是。其实不管许安归心思如何,到底是给了我们八年时间在朝堂与后宫之中站稳脚跟。如今就算是他带着再无上的荣光回来,也不可能动摇我们的根基。此次,儿子必要把他捏在手里。不管利用什么手段,与什么代价。” 赵皇后抬眸,看向许安泽,眸低有什么东西在缓缓流淌。 那种异样的光芒稍纵即逝,她笑道:“是,太子说的是。我们花的那些功夫,岂是他与贤妃一朝一夕就能破开的。快用膳罢!饭菜都要凉了。” 许安泽点点头,拿起筷子,给赵皇后夹了一块酥藕:“母后养育儿子、为儿子筹谋辛苦得紧,您才是要保重,切莫要怠慢了自己的身子,我们来日方长。” 作者有话说: 今天两章~因为收藏破百啦~嘿嘿 第38章 ◇ ◎图谋◎ 距许都千里之外的东陵南境, 许安归已经待在主帅大帐里,好几日都不曾露面了。 连续几日裴渊都前来问安,都被守在门口的百晓挡了回去。 而且每次百晓的说辞就那么一句:“裴将军还是请回罢, 殿下自北向南千里而来,水土不服, 发着烧, 难受得紧。恐怕是没有精神与将军说话。” 许安归的病,要从半个月前夺回东陵南境失去的两座边城之后说起。 最开始, 许安归统帅夺城之时,只是有一些咳。将领们并没有多在意,就连许安归自己都没有在意这件事。 攻城夺回两座城池之后,许安归便开始发热。 没有几天,便病在床榻之上无法起身。 许安归好歹也是东陵六皇子,身份贵重。在这南境大营里病倒了, 难免让所有将军们都担心许安归的病情。 军营里条件艰苦, 不比在城M.cOmIC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