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坐在赵皇后的身边,伸手牵起赵皇后不在粉雕玉琢的手,道:“是的,母亲,早些年我们受尽了苦楚,好不容易找到了机会翻身,拿回了属于我们的东西。那么,以后是谁来碰触这个位置,都是与我、与您作对。父亲不倾心我们,我们便更要自强一些。毕竟我现在是太子,是嫡子,想要动我都要问问东陵国法。只要我不出大错,不做有违国法之事,他们就不能奈我何。” 许安泽目光投向赵皇后:“母亲,儿子做事自有分寸,请您不要太过于牵挂。” 赵皇后看着许安泽坚定的目光,心中不由一阵慰藉:“有子如此,我还有什么不满足。许安归的婚事,我还未答应你父皇,明日我便找个说辞,把这门婚事给换了。” 许安泽摇头:“不,母亲,这事您要答应。” 赵皇后不解:“郭太师的三女儿已经嫁给你作为太子妃,忠臣不事二主。你本靠着郭太师起势,现在若是让他们再多一个靠山,岂不是如虎添翼?” 许安泽笑道:“那郭怀禀是个老狐狸,如今在我面前日日提防着我,他早就有了不臣之心,又何惧再多一个。” “怎么会?郭太师怎么会放弃储君的青睐?”赵皇后眉头紧锁。 许安泽道:“母亲,这些年我有意压制郭太师的势力,您以为他没有察觉吗?当年我不过还只是亲王而已,他凭什么助我起事?还不是看中了我是嫡子可以继承大统这一条?我继承大统之后,就会有一位郭家皇后。他们郭家就会如今日的赵家一般成为东陵最大的外戚。但母亲也知道,郭太师的门生在朝堂之上何其多,若是他郭家真的成了权利最大的外戚。到时候我就算坐上了九五至尊的位置,也不过就是一个权力被架空的傀儡而已。到时候朝堂之上还不是他郭家说什么就是什么。” “可这跟郭家小女儿嫁给许安归又有什么关系?”赵皇后问道。 许安泽回答:“此时若是郭若水嫁给了许安归,您猜那个老狐狸心中会不会生出左右逢源的心思?毕竟我只是太子,只是一个储君,是可以替换的。日后能不能荣登大宝,尚未可知。” 提点到这里,赵皇后就明白了:“在太子还未登基之前一切都是有变数的,那老狐狸自然不会轻易得罪任何一个皇子,更何况许安归是帝君最宠爱的贤妃之子、当年当太子呼声最高的人。只要他有了左右逢源的心思,要找他的错处就更容易了?” 许安泽微笑着点点头:“父皇的本意是借用郭怀禀在朝堂的势力让许安归在朝堂之上站稳,但其实我们可以顺水推舟顺势而为一些事。我不希望日后被郭家掣肘……” 赵皇后恍然大悟:“是了,这门亲事,还真是不能推。” 两人说话间,外面的饭菜已经摆好,赵惠恭谨地进来请赵皇后与太子去外间用膳。 赵皇后给赵惠赐了座,极其殷勤地给赵惠夹菜:“惠儿,既然你不过月余要行大婚,这些伺候人的小事,就交给别的丫头们去做罢。明日我给你找个老嬷嬷,仔仔细细地教一教你的内院之事。有些事还是需要人提点,你才能明白。” 赵惠一听这话,立即明白了赵皇后的意思,脸上立即一片红晕,低声回答:“谢皇后娘娘恩典。” 许安泽笑道:“赵妹妹不要觉得难为情,这些事你迟早都是要会的。虽然只是侧位,但你要记得,我与母后都是你的靠山,六弟日后若是欺负你,只管来告诉我,我替你出头。” 赵惠心中五味陈杂,抬眸看了一眼许安泽,或许他就是知道她倾心与他,才会想到把她赐给许安归作为侧室。 因为她喜欢他,不会背叛他,不忍心看着他在这乱潮之中有一丝一毫的危险,一定会竭尽所能地帮助他。 这样一个洞悉人内心深处欲望的人,这样一个懂得人心何故的人,真的值得她付出这么多吗? 赵惠不知这顿饭吃得是什么滋味。 午膳过后,太子回了东宫。 赵皇后目光落在手中的书上呆了好久,忽然抬头问赵惠:“贤妃那里,最近可有什么动静?” 赵惠抬眸:“与平常无异。贤妃从不出门半步,每日也只是清斋素饭,最近她的时疾又犯了,饭菜用得就更不多了。” “惠妃那里呢?”赵皇后继续问。 赵惠回答:“惠妃娘娘还是一如既往伏案书画,每日多是读看书帖、练字、画些草木,甚少出门走动。倒是四殿下经常从各地寻来名贵的砚台与笔送进宫来,惠妃娘娘一份,陛下一m.cOmiC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