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明已是克制了自己,却还是无法控制身体产生的自然反应。 也不知元容听见那样的嘤咛,该是会如何想她……她往后又该如何面对他才好? 晚暮的秋风有些冷了,打着转儿钻进寝殿内,令顾休休打了个寒颤。朱玉在殿外探了探头,扬声问道:“娘娘可需要奴在一旁伺候进膳?” 顾休休听见朱玉的声音,拍了两下滚热的脸蛋,又吸了口气,尽量让自己看起来正常一些,道:“进来吧。” 朱玉得了命,才从青梧殿外走了进来。桌上摆满了东宫侍从送来的晚膳,膳食丰富,比之以往在永安侯府还要奢华,共有二十五道精致美味的菜式。 放眼望去,这些菜式都是顾休休爱吃的,就连茶点也是如此。朱玉忍不住道:“太子殿下真是有心了。” 听朱玉提起元容,顾休休抬起头,向殿外张望着:“……你来时,看到太子了吗?” 这些膳食是他让人传的,怎么吃也不吃,人就没影了,方才只见他慌慌张张往外走去,也不知去了哪里。 “殿下似是去了浴室,刚刚奴在外守着,听到殿下叫人备了热汤。” 朱玉说罢,本是要伺候顾休休先摘了发顶的凤冠,站在榻边,迎着那龙凤喜烛却看到她颈间分布不匀的吻痕。 顾休休见朱玉呆住,她神色疑惑地垂眸,倒是没能看到脖子上的痕迹,却在自己肩颈锁骨下看到斑斑点点的红痕。 “……”她慌了一下,总算知道朱玉在看什么了,连忙抬手掩了掩衣襟,又装作挠痒似的,用手肘挡在了颈前。 不过也是掩耳盗铃罢了,该看到的都看到了,再怎么掩饰,也遮盖不掉颈上的红痕。 朱玉回过神来,见自家女郎神色羞怯,忙移开视线,掩不住的喜色:“殿下宠爱娘娘是好事。” 说着话,朱玉扶着顾休休到梳妆台前——青梧殿本是没有这些女郎用的物什,大抵是婚前元容让人添进来的。 梳妆台内,胭脂水粉应有尽有,且都是洛阳城里重金难买的贵重之物,还有些从西燕或是南晋、苗疆等诸国传来的稀罕玩意。 朱玉一边给顾休休拆卸凤冠,一边道:“今夜是洞房花烛夜,殿下要与娘娘圆房再正常不过了,娘娘不必羞涩。” 顾休休听见朱玉以一种过来人的口气说着这样的话,不由看了过去,挑起眉梢:“这话是谁教给你的?” 见一眼被看穿,朱玉红了红脸:“就,宸妃娘娘忧心您……” 一听是顾月,顾休休刚刚褪去的羞涩,却是又卷土重来了。 往日永安侯夫人和顾月从来没跟她说过这些有的没的,倒是这两日,先是永安侯夫人给她塞春宫图,又有顾月教朱玉如何开导她适应新婚夫妻生活……虽然她们是好意,却是让她说不出的别扭。 原以为古人都封建内敛,谁知一到成婚嫁人时,便都像是变了一个人,往日对这些闭口不谈,如今又张口闭口都是这些。 顾休休正失神着,那走了半晌的元容,又回了青梧殿。他大概已是沐浴更衣过了,身上换下了纁裳冕服,更上了红绸四爪蟒袍。 她没想到他这样快——古言小说里的男主每每欲.火缠身,都要洗一两个时辰的冷水澡——元容不光动作快,洗的还是热水澡。 也不知热水澡管不管用。 顾休休没好意思多看他,只偷偷瞄了一眼,便收回了视线。朱玉将她鬓发间的簪花钗钿都拆了下来,原是准备在一旁布菜,见元容回来了,便十分识趣地退了下去。 寝殿内又只剩下顾休休和元容两人了。 只是跟方才不同,经历了那猛烈而炙热的亲吻过后,两人之间似乎有什么变了味道。 她扭扭捏捏走到食案前坐下,元容早已经坐在了柔软的席垫上,他神色如常,仿佛刚刚在榻上情难自已的人不是他一般,慢里斯条地拂袖提筷,为她布菜。 顾休休趁他没有看过来,悄无声息用眼尾瞥向他,偷瞄了两眼。 他刚刚沐浴过,身上还带着露水的潮湿热气,该是洗过了及腰的鸦色长发,一缕一缕湿漉漉地坠在肩后。 头一次见他没穿狐裘大氅,只着单薄的四爪蟒袍。朱色红绸衬得他皮肤冷白,那向来颜色寡淡的薄唇,不知是不是方才亲吮过的缘故,透着一抹殷红,显得分外妖冶,似是绽放在无间地狱的血色陀罗花。 虽是见过不少M.comic5.cOM